列索西比斯爾克是橫慣帝國北方腹地的大陸鐵路幹線阿(阿欽斯克)-列(列索西比斯爾克)支線的終點站,它是一座由露西亞人早年建立的居民點為基礎發展起來的城市,不過真正取得大發展還是在漢帝國治理這裏以後,小城也有個中國名字叫“杉州”,因為當地以出產優質鬆木而聞名。
抵達列索西比斯爾克的第二天早上,我們趕往火車站搭乘前往阿欽斯克的旅客列車,還好車站裏的警察並沒有懷疑我們的身份。
乘坐從列索西比斯爾克發往阿欽斯克每天一班的客運列車,需要10小時路程,當然這是印在時刻表上的時間,事實上由於阿-列支線是條單線鐵路,中途不可避免的要遇到幾次會車,有時候這得耽誤上二、三個小時。
本來我打算換一身衣服,不過我們所帶的路費不允許。於是我和瓦洛佳兩個人隻好穿著那身在森林裏磨得即破爛又肮髒的外套上了火車,這引來了車廂裏不少人異樣的目光,也許是把我們當成了從某個封閉的村子裏跑出來的鄉巴佬吧--不過總的來說這樣的估計基本符合事實,我們確實是從那種地方跑出來的。
“嗨,我說你們是斯拉夫人麼?”在車廂的另一頭有人衝著我們打招呼。
“是的。”我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那個人雖然是一頭黑發,但是臉型卻不同於漢人或韃靼人。
“請過來吧,小姐。”那個人將右手放在胸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叫尤裏.切津科,很高興認識你們,我的斯拉夫同胞。”看來他屬於那少數的沒有把我們當異類的人。
“我叫瓦蓮莉婭.梅爾庫諾娃。”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弗拉基米爾.帕夫洛夫。”
我和瓦洛佳分別做了自我介紹。
“原來你們是喀查普。”尤裏對我們笑著道。
“那你就是一撮毛喏?”我們都笑了起來。
幾分鍾接觸下來,我發現尤裏.切津科是個很健談的人,他告訴我們自己來自塔什幹,是做棉花和皮毛生意的,於是一路上跟他天南地北聊了不少。
“你們對南邊的戰爭如何看待?我有一個兄弟在騎兵部隊任職,他說戰局並不是像宣傳的那麼順利。”沒過多久話題就轉到了眼下在波斯進行的戰爭上。
“沒有鐵路和高等級的公路支持,讓部隊穿越荒蕪人煙的卡拉庫姆沙漠、翻過厄爾布爾士山脈去進攻波斯,而敵人卻在那邊以逸待勞,實在沒有比這更愚蠢的軍事行動了。”我望著窗外廣袤的Sibirya原野,搖頭歎道。
“您很有看法,小姐,從軍事上來看這場戰爭顯然愚蠢無比,但是那些站在地圖前策劃戰爭的政客可不這麼認為,對他們來說困難不過是一堆數字,他們隻要達到目的就行了。”尤裏點了一支香煙,目光注視著我和瓦洛佳,他緩緩地吐出剛剛吸進去的那口煙,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些對我們來說都不是重要的問題,戰爭是漢人皇帝的事情,現在應該利用這場戰爭來爭取我們斯拉夫人自身的利益。”他這樣對我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