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違,你莫要忘了,今日本座當值,你幾次三番幹擾,處處為冥淵說話,是有人要你袒護於他?還是你受了什麼好處,才大開方便之門?或是存心與我作對?”陰長老咄咄相逼,陽長老終於怒了,破口大罵。
“陽奉,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座執法數十年,一切都以宗法為準,何曾受誰指使?又何曾受誰賄賂?與你作對?你也配?”陰違臉上依然掛著笑,但出口言辭卻犀利無比,“先是三年,又一年,現在又一月,之所以一改再改,是因為你自己也覺得心虛吧?冥淵是有罪,但流放血漠?赤血宗可曾有過此等先例?”
“陰長老,你和陽長老共掌執法堂,今日是陽長老坐堂,今日的案怎麼判他說了算,你屢屢插手橫加幹涉,是何意?莫非是排擠陽長老,想要獨掌宗門執法大權?若真如此,何必這樣,我這就回去稟明家師,想來他老人家自有決斷,如何?”龍陽道。
“龍師兄消消氣,陰長老並無此意,他隻是依法而行,又何須驚擾了大長老。”素曦看向龍陽,柔聲道,後者看了一眼素曦,沒再說話。
“陰違,本座今天告訴你,冥淵三罪並罰,杖責五百,流放血漠一月,絕不再變,你若再幹擾執法,信不信我將你轟出去?”陽奉也是動了肝火,又有龍陽在旁,分毫不讓。
“好好好!”陰違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長身而起,扔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陽奉,你執法不公,徇私舞弊,我這就回去稟告二長老知曉,你自求多福。”
“陰違,你屢次僭越,目中無人,我也會如實報給大長老定奪,你好自為之。”陽奉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氣得不輕,幾乎怒吼:“杖責五百,還不執行?”
“且慢!”青魅叫道。
“你又有何事?”陽奉一看是青魅,隻好耐住性子,沉聲詢問。
“弟子請求替冥淵受五百杖!”青魅繞過付古,一步走出,來到冥淵身邊道。
“弟子請求替冥淵受五百杖!”薛風和廖劍咬了咬牙,對視一眼重重點頭,同樣來到青魅身邊站定,異口同聲。
所有人始料未及,更不可置信的是,秦暮竟也走出,雖然未說一句話,卻懷抱長劍,站在了冥淵一邊,此時無需言語,行動已表明一切。
代為受罰,並非不可,隻是秦暮和青魅,一個是二長老的弟子,一個是三長老的弟子,陽奉一時之間陷入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傻小子,重情重義,倒也不錯,就讓他嚐點苦頭吧……”三長老雙手背在身後,站在宮殿前看著執法堂的方向,喃喃自語。
“好,勇氣可嘉,每人一百杖,即刻執行!”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自己犯下的錯,我一力承擔,五百杖而已,受得起。”冥淵看看身邊的人,心中感動,感到溫暖,如此時刻,他們還能站在自己身旁,真是幸運,對於秦暮的舉動,他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冥淵,你就讓他們幫你分擔一些吧,你也好有所保留,去了血漠……”素曦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