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難道連我的麵子都不給麼?”周濟幹脆上前拉拽李全。李全被他弄得手足無措進退兩難。是應該和他對酒當歌呢還是推辭拒絕呢?在這兩者之間他根本無法選擇。
雖然李全的心裏是十分不情願的,但還是架不住周濟的熱情邀請。最後還是坐在了桌子跟前。
他從桌子上端起酒杯一飲而下。這讓周濟有些措手不及。
“哎,你倒是慢著點喝啊。我陪你我陪你。”周濟也下去了一杯。
對於李全這個人周濟是非常熟悉的,這個李全平時很喜歡喝酒,這一點跟他有著驚人的相似,所以他們?沒事的時候總在一起喝酒聊天。當然了那個時候他們是一個隊伍裏的。可以說是無話不說無事不談。可以說是密友級別的關係。
可現在一切都改變了,他們之間忽然感覺到異常陌生。雖然兩個人坐在對麵飲酒,但兩個人的內心是非常複雜糾結的。或者說此時此刻仿佛翻江倒海一般。他們都在各自想著心事。
周濟在想,他有些後悔,不應該讓李全現行,或者說他多麼希望這個人不是他。但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現實是殘酷的。李全就是那個隱藏在他們隊伍中的奸細內鬼。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他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挽救他們之間的情誼。說實在的他根本無從下手。或者說無法挽回。他倒是十分懷念過去的美好時光。他們也是在一起把酒言歡對酒當歌。這個時候周濟的眼角慢慢的滲出了淚水。
李全和他的有所不同。他在想怎麼才能速死呢?這樣一來可以明哲保身不說,而且還會死無對證。但這個周濟屬實不太好對付。李全當然知道周濟此行的目的了,肯定是設法讓他供認出來。他知道就算是和盤托出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但他還是想到了自己的妻兒老小。說起他的家人都在遙遠的鄉村。這也是李全的精心安排,自從和周濟分道揚鑣之後就為家人想好了後路。到現在為止他的家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現在的處境。當然了這是最好的結果。否則一定會連累到他們。這是肯定的。周濟根本不知道李全的家人住在哪裏。這是李全最為得意的地方。不就是喝個酒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俗話說的好,酒壯英雄膽,他此時最需要的就是這種膽量了。腦袋掉了不過才碗口那麼大的疤。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李全一臉下去了三碗酒。頓時臉上泛起了喜慶的紅光。
周濟一看沒辦法也隻好奉陪到底。
他知道李全的酒量是很好的,他根本不是李全的個兒。但礙於麵子又不得不喝下去。此時的周濟有些神情恍惚,眼神迷離。幸好現在坐在椅子上。否則恐怕連走路都會打晃。
“兄弟,今天哥跟你說一句掏心窩的話,俗話說的好,胳膊是根本拗不過大腿的。還是老實交代吧。你放心我一定在上峰跟前力保你。你的小命哥包下了。”周濟有些大舌頭說道。
“哥你就別勸我了,我意已決。大丈夫死有何懼。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李全斬釘截鐵的說道。同時一下子就扔到了手裏的碗。
頓時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了出來。外麵的王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意外。趕緊大聲的喊道。
“沒事吧。裏麵?”王順的耳朵緊緊的貼著門框。
“我不小心弄打了碗。今晚我們都盡興了。”周濟趕忙這樣解釋道。生怕引起王順的懷疑。
“你再好好想一想,但願兄弟能想明白一些事情。好自為之吧。我回去了。”周濟一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出了牢房。外麵傳來了王順殷勤就快掉渣的話語。這正是李全深惡痛絕的。
這幫人剛剛離去,就有一個便裝打扮的老者從外麵走了進來,負責看守的獄卒趕緊上前攔擋。
“你是幹啥的,這裏是重地,豈能讓閑雜人等亂闖。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獄卒惡狠狠的喊道。
隻見這個人不慌不忙從褡褳裏摸出明晃晃的銀子遞給了獄卒。這個獄卒就立刻換上了一張笑臉。就跟見著他爺爺似的。
“你這是要去見誰?”獄卒一邊用手揉捏著銀子一邊問道。
“那個人,我是奉上峰的命令來此調查。還請行個方便。”這個人裝腔作勢的說道。
“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快裏麵請。我這就給你打開牢房。”獄卒頭前帶路。這個人尾隨其後。
獄卒是一個比較現實的人。凡是給他點好處的他都放行。更何況不過是見一個人而已,還能出啥大事麼?這麼個大活人怎麼能平白無故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帶走呢?這是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