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福王府,金碧輝煌,雕梁畫棟,氣勢恢弘。門口盤坐著兩隻巨大的石獅子,齜牙咧嘴,凶惡恐怖,令人望而生畏。
府門內外,布滿站崗的士兵,個個神情嚴肅,小心的戒備。幾個手按佩刀的領兵管隊,來回走動。不時還有列隊的巡邏兵經過。整個王府戒備森嚴。
王府內悅賓殿內,則是另一番景象。
福王坐在大殿前方正中台上,近四百斤重臃腫肥胖的身子,堆滿了大椅子,露出一張肥碩的大臉。
他正手持這酒杯,往嘴裏倒酒。
文武大臣,賓客幕僚列坐.台下兩旁,朱新甘也在其列,隻見他手持酒樽,兩眼睜圓睜,目不轉睛,貪婪地盯著大殿中舞池裏扭動腰肢的舞姬。
這些舞女,一襲輕盈曼妙的紗衣,紗衣薄如蟬翼擋不住誘人白皙胴.體,高聳堅挺的乳.房時隱時現。伴隨著絲竹弦樂,她們跳起美侖美奐的舞姿,有詩為證: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動作曖昧,舞姿嫵媚,極盡香豔,欲擒故縱,撩得看客們百爪抓心。
一曲終了,這些舞女們四散開來,主動投懷送抱,為堂上的這些人斟酒夾菜。
這些人早就被撩得心癢難忍,有美女投懷送抱,他們豈能錯失良機,一個個原形畢露,手嘴並用,狂摸亂抓,狎戲舞姬,醜態百出,動作不堪入目,淫.蕩之聲回蕩在大堂之中。
福王早就允許在座之人可隨性取樂,不用避諱。他自己則在兩個頭牌舞女的伺候下,飲酒,吃菜,津津有味地眾人狎戲舞姬,自得其樂,非常變態。
此時,一位麵相猥瑣,身材瘦高,身著綢緞的人躬身來到福王身邊。
他真名叫趙冬柏,別看他在福王跟前像一條溫順的狗,但對下人,他的脾氣極大,時常不分黑白,動不動就發脾氣打人,蠻不講理,私底下都叫他“趙瘋狗”,
趙瘋狗慣於見風使舵,秒懂福王心思,因此深得福王賞識。
他見福王興致很高,便小心翼翼湊上前去問:“千歲,昨晚那姑娘你還滿意嗎?她是本城大戶千金,知書達理,長相萬裏挑一,小人費了好大勁才淘換來的。”
福王樂嗬一笑道:“昨天本王在十三妃處所就寢,還未來得及臨幸,讓司禮坊再調教幾日,多些經驗禮數,別像上次一般,新婚之夜,被本王壓死身下,壞了本王興致。”
福王所說的司禮坊,實際上是王府專門調教新來的女孩,供福王淫.樂場所,因為福王身體肥碩笨拙,伺候福王得些有技巧,不然,就會被其壓死,每年被壓死的女孩總有好幾個。
趙瘋狗忙說道:“是,千歲,我這就去叮囑司禮坊。”
福王對趙瘋狗很滿意,吩咐道:“近日王府來了些貴客,速速去找些上好貨色美女,最好是有些才藝,最好是藝色雙修,招待客人。”
趙瘋狗連連躬身應承:“請千歲放心,小人這就去辦。”
福王一句話,洛陽城不知又有多少良家婦女要受其殘害。
再說餘翔在平頂山的事情部署完畢,又有李剛全麵操持,因此,餘翔難得空閑,全麵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下一步,就是要去洛陽,洛陽是福王朱常洛王府之所在,餘翔思考該怎樣麵對福王朱常洛。他畢竟是王族,不能隨意造次。但洛陽如何也規避不了,否則會留下一個死角,且餘翔所推行的新法,必然會導致福王奴役們逃離,不聽福王節製,即便不與福王正麵衝突,側麵衝突在所難免。
說道這裏,不得不簡單介紹一下福王。
曆史記載,福王朱常洵是明神宗第三子,母鄭貴妃恃寵,欲立其為太子,遂引起爭國本。在大臣們群起反對聲中,萬曆皇帝不得已讓步,立皇長子朱常洛為皇太子,朱常洵為福王。朱常洛就是崇禎的父親。
為了彌補朱常洵,萬曆皇帝在朱常洵藩地洛陽,起造邸第,耗銀二十八萬兩,超出一般王製十倍。萬曆皇帝還派出太監征收“礦稅”,搜刮的億萬錢財,皆入福王藩圍,為朱常洵所享用。
不單如此,鄭貴妃則以就藩為借口,向萬曆皇帝提出條件,為兒子大撈一把。鄭貴妃提出:莊田兩萬頃,中州腴土不足,取山東、湖廣的良田湊足。從揚州到安徽太平,沿江各種雜稅撥歸福府。四川鹽井的一部分收益劃歸福府。請淮鹽一千三百引。
鄭貴妃所提,可以說是要把半個明王朝的財富給福王朱常洵。這些要求會嚴重擾亂和削弱明王朝財政收入,從而影響到了明王朝的國計民生,將嚴重動搖明王朝根本。但是,出於私心的萬曆皇帝對此一概答應。
這些措施的實施,造成明王朝的財富進一步地向少數的權貴手中集中,圍繞在福王周邊的一些人也陡然富貴起來。大麵積的土地被兼並在極少數的大地主手中,這些土地上的產出也為大地主所有。明王朝所收到的賦稅的減少,使朝廷的行政機器不能正常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