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大哥的一生,已經夠苦了,他的內心,已經夠煩了,我何必告訴他,給他增添煩惱,多不好。”柳師師這樣著。
沐白月不知該什麼好,半響,道:“師師,你可知道,當年的娘親,也和你有類似境遇,你爹爹也是多情之人,不少名門正派女弟子,都傾心於他,包括瑤池聖地仙子,不過,就是因為我用聖心訣,救了你爹一命,才真正走入他內心,所以,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回憶起曾經的過往,沐白月臉上流露出一種憧憬,一種渴慕,那是他們年輕時的激情歲月,熱血時光。
那一個時代,是屬於他們的時代。
隻可惜,歲月不饒人,二十年時間,終是過去了。
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十年。
“娘親是娘親,我是我。”
柳師師很清楚,月琉螢和雪夢琪在軒源心中地位,而月琉螢那個大魔頭,更令軒源痛苦不堪,愛之不得,恨又不能,她又何必攪進去,徒增他的煩惱。
對於這份愛,她並沒有太多的奢求,惟願好好陪在他身邊,看著他平安就好,哪怕他從來不正眼看她一眼。
“女兒,你這樣為他付出,不圖回報,值得嗎?”
沐白月為柳師師深感不值,作為母親,沒有哪個人,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一個好的歸宿,快樂幸福一輩子。
“假如我和他真的有緣,最終能走到一起,就算不告訴他,那也一樣,但是,如果我和他之間,注定沒有緣分,告知他了,又有何用?隻會增加他內心的痛苦和愧疚,這是我不願看到的,軒大哥的一生,已經夠苦了。”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緣分到此,自然得果,緣分未至,強求亦無用。
“我的師師長大了。”
“娘。”柳師師一把撲入沐白月懷中,大哭了起來。
“娘親,你,我是不是很傻?”
沐白月隻是拍打著柳師師後背,任由她在懷中哭泣,給她提供一個庇護所。
……
清晨,太陽自東方升起,溫暖的陽光,照耀而下,喚醒沉睡的大地,飛鳥歡唱,唱出動聽的歌曲。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包子,剛出爐的包子,熱氣騰騰的包子。”
“橙橘,又大又甜的橙橘,快來看快來買呀。”
蒙蒙亮,街市之上,便已人聲鼎沸,街市攤位,數不勝數,各種商品,琳琅滿目,看得人眼花繚亂,一眼望去,不見盡頭。
人影攢動,有乘轎的達官貴人,騎馬慢行的貴公子,手提鳥籠的貴婦人,仗劍疾走的修士……組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巷落一角,一髒兮兮老頭,伏在木桌上,呼呼大睡,估計夢到了某個美女,嘴角之畔,口水泛濫,流了一地,口中還細細碎碎嘀咕著什麼,聽不太清,估計是……
突然,一股狂暴的力量,如泰山壓頂一般,重重的壓了下來,木桌,瞬間被無情壓碎,化為齏粉,而髒兮兮老頭自己,也因失去了支撐,重心不穩,一個趔趄,向前撲倒,栽了個四腳朝。
“唉喲喲。”
這一跟鬥,可摔得不輕,髒兮兮老頭捂著自己後腦勺,疼得齜牙咧嘴,一陣抽搐。
“何方妖孽,膽敢偷襲本仙人,不想活了?”
迷迷糊糊,賊頭賊腦,四處張望,試圖尋覓那個行凶之人。
“嗬嗬,你還是這麼沒用。”
清脆悅耳的聲音,悠悠傳來,李布衣扭頭望去,見一黑衣女子,悠然坐在凳子上,星眸眨動,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正饒有興味看著他。
“原來是你呀,我還以為是哪個調皮家夥。”
慢騰騰的爬起來,坐在台階上,看著自己那已四分五裂的木桌,李布衣心狠狠一抽,就跟死了爹媽似的。
“我的木桌呀,你咋這麼命苦呀,惹上這麼個女魔頭,不知道她吃人從來不吐骨頭嗎?”
一邊還一邊捶打地麵,一副心痛欲死的表情。
月琉螢秀眸圓睜,一看他這副老不正經的樣子,她就來氣,恨不得抓他過來,狠狠暴打一頓,將他給打成一個豬頭。
“你要再這樣,我就把你腦袋給擰下來喂狗。”
李布衣一個激靈,人也在刹那間清醒過來,這才憶起來,眼前之人,可絕非什麼善人,而是一個真正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吧,算命還是測字?”
對這個女魔頭,他可真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打吧,貌似又打不過,如果因此而把對方給惹火了,一掌拍下來,他這把老骨頭,可就得廢了。
不打吧,對方老問些連他也不知道的古怪問題,回答錯了,同樣可能招致一頓暴打,而回答對了,估計也會招來一頓暴打。
這個女人,應付起來,還真有些麻煩。
看著李布衣,月琉螢淡淡的、輕輕的了四個字:“複活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