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活之術?”
李布衣嚇了一大跳,差點直接從台階上給栽下來,月琉螢的話,雖很輕很淡,卻如洪鍾大呂,重重炸響在耳畔。
駭然的望著月琉螢,李布衣震驚失色,尖聲道:“你要它做什麼?”
“不做什麼,你將複活之術下落,告知於我即可。”
微微抬頭,仰望穹,清晨的光輝,灑照而下,落在她身上,如銀光乍泄,襯托著她絕美的容顏,宛若界神女下凡,美得驚心動魄。
深深吸入幾口氣,李布衣想了想,淡淡道:“人都沒死,你打聽複活之術,有何意義?”
“你什麼?”
月琉螢秀眸睜大,死死盯著李布衣,要是他錯了一個字,她必將他腦袋給擰下來,當球踢。
“我且問你一個問題,你看到他的屍體了嗎?”
月琉螢仙軀微微一顫,李布衣之言,算是到她心坎上了。
“墜落青鋒崖,粉身碎骨,屍骨無存,又哪裏見得到他的屍體?”月琉螢沉痛道。
看她一眼,李布衣卻是搖頭:“墜崖之後,不一定就會死,既然不死,你又怎麼找得到他的屍體?”
月琉螢啞然,李布衣所言之事,也不無可能。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麼,道:“不,你騙我,我找遍了人間,找遍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他。”
她又何曾相信,他已經死去的可怕事實,為此,她找了仙霞穀,去了雲城,走了蓬萊仙島等等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結果卻是令人絕望。
“我承認,這一次,他確實遇上了大麻煩,可怕的死劫,但是,我相信,他必會安然無恙度過,難道,你對他就沒有信心?”
“不是。”
月琉螢又想起了半月前,在昆侖劍派所生事情,那時候,他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握住神劍,血腥殺戮,從那如鐵桶一般的包圍圈中,硬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縱然敵人再多,實力再強,依舊阻擋不了他的步伐。
既然那樣的絕境,他都能有驚無險的闖過,是不是意味著,這一次也?
“你真要修煉那一招禁術,毀滅世間,來給他複仇?”李布衣突然道。
月琉螢仙軀劇烈一顫,眸光冰寒,直直盯著他,強烈殺意,席卷而出,鋪蓋地。
這個老家夥,是不是對她了解得太過了?
李布衣打了一個哈哈,似瞌睡蟲來襲。
“既然他都不在了,我還要這個修真界做什麼,不如毀滅了它。”
月琉螢恣意狂傲,目空一切,根本不把六界看在眼裏。
李布衣深深地,深深地看著月琉螢,這個被愛傷得遍體鱗傷的女子,孤絕而憂傷。
“你若是挑起滅世之戰,他會第一個站出來,阻止你。”
“胡八道,他都已經屍骨無存了,怎麼還會站出來阻止我。”月琉螢斷聲厲喝。
李布衣捋了捋胡須,沉聲道:“就算真如你所,他已經屍骨無存,但是我相信,一旦他知道你修煉最強魔體,毀滅修真六界,他的魂魄也會來尋你,阻止你的滅世計劃,因為他不想看你就此沉淪,化為惡魔,犯下滔之罪。”
“沉淪?惡魔?滔之罪?”
突兀的,月琉螢仰大笑,恣意狂傲,不屑道:“我不在乎,隻要能給他報仇,縱然化為世間最恐怖的惡魔,那又如何?”
李布衣嚇了一大跳,驚異的望著月琉螢,這個滿心複仇的女人,看來,他是低估了,軒源在她心中的地位。
“我的血月宮大軍,已經枕戈待,隻要我一聲令下,頃刻之間,便可毀滅人間,摧毀六界,為他給報仇。”
李布衣身形大震,駭然的看著她,萬萬沒想到,她居然瘋狂到這種地步,真要拉整個修真界,給他陪葬。
“你不會得逞的。”
月琉螢斜瞥著他,點點冷笑,她血觀音要做之事,還沒有人能夠阻攔。
咬咬牙,李布衣似下了什麼決心,道:“給我三日時間,三日之內,不要挑起戰爭,那麼,我便答應,還你一個活著的人。”
這個脆弱的世界,已禁不起戰爭的摧殘,無休無止的戰爭,受苦的隻會是無辜老百姓。
“你知道他在哪兒?”
李布衣凝眉,卻搖頭:“不知道。”
“既然不知,那我為何要答應你?”
“你會答應的。”看著她,李布衣一字字道:“因為你是血觀音。”
深深地,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月琉螢緩緩站起,黑衣閃動,悠悠離去。
“三日之後,我如果聽不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我便兵,攻打人間,摧毀六界。”
看著她離去背影,李布衣深深一歎:“家夥,你可要早一點回來,不然,這個女魔頭起瘋來,可不是那麼容易製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