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朝胸口再次一指,確定虛音法師看清楚我的動作了,這才裝暈過去。
虛音法師見狀,快步朝我走過來,一把扶起我。才發現我身下居然還躺著個人,而且,還是當朝丞相張鳴的公子張鈺。
虛音法師看看我,看看張鈺,微微皺眉。他快速搭了搭我和張鈺的脈搏,暗中微微鬆了口氣,這才轉頭朝四大武僧喊道:“一山,一道,趕緊將這兩人帶去妙手齋去醫治!”
差不多魁梧身材的一山和一道朝虛音法師走出,洪亮地朝虛音法師應道是。隨後,他倆就走過來將躺在地上的我和張鈺小心扶起,帶去妙華寺的醫房妙手齋。
“好吧,讓我再來看看你們倆,是怎麼回事。”虛音法師看著扶著我和張鈺已經走遠的一山和一道,慢慢轉身朝依然無法動彈,躺在地上的餘天和山雞道。
到了妙手齋,正在前廳的一無師兄和學徒點點見著我們進來,忙吩咐一道將張鈺放在前廳的茶榻上,又見我是女子,便叫一山帶我去後麵內堂安置。
一山依命將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妙手齋內堂的醫床之上,剛幫我蓋好被子,妙手齋的一無師兄便匆匆走了進來。
“一無師兄!”一山忙直起身子,轉頭朝一無師兄喚道。
妙手齋的一無比一山早幾年入師門,所以,一山一直叫一無師兄。
一無平時和我隻是點頭之交,隻知道他性子一向內向淡泊。平時,我們在妙華寺並無太多交集。
妙華寺一無師兄的醫術聞名全國,甚至因醫術高超名傳列國,常有人來拜見求醫。
隻是,治不治,卻全看一無的心情。
躺在床上的我,微微掙脫玉華的身體,是時候,該走了。
前日,我去了一趟地府,閻王告訴我,今日我再用玉華之身救一次張鈺,玉華便可順利安排投胎了。
我的仙魄慢慢從玉華身體離開,我掃了一眼還在和一山說話的一無,心中默默道,一無師兄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一山不必多禮。前廳張丞相公子中的是軟骨散,身體無大礙。我吩咐點點給他服下解藥,過一會就會醒。”一無一身灰色長衫,走近內堂的一山道。
點點是一無師兄收的三個學徒裏,最年長的一個,今年已經十七八了。因為,他的個頭、容貌始終停留在十歲左右孩子的模樣,大家都叫他點點。
“玉華姑娘,受了傷,但都不是重傷。這一路呼吸脈搏正常,包紮一下,應該沒事。”一山朝一無師兄點點頭,掃了一眼床上的玉華身體。
“不對。”一無看向床上玉華的身體,臉色變得凝重道。
一山也感覺到了異樣,他看了看床上玉華的屍體,轉頭驚訝地看向一無師兄。
床榻上,本來鮮活的玉華身體,已經迅速的開始變得幹癟灰敗。她的整個麵色,嘴唇都呈現一種淡淡的死灰色。
一無盯著玉華的屍身,看得微微皺眉。接著,他一手捂鼻,慢慢靠近床榻上的玉華屍身。
一無在玉華床前探查了半晌,後退幾步,望了望依然站在原地,一臉驚訝的一山,沉聲道:“已經死了,死去多時。”
一無的醫術,毋庸置疑。可是,要說這姑娘死去多時,這也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