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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登國,羽咋郡,大聖寺內,妙空主持看著殿內的幾名中年僧人,臉色陰沉如水。
“諸位師弟,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難道想要叛出我大聖寺?”
“非也,非也!妙空師兄,你為我大聖寺任勞任怨,長達十年,年不滿五旬,便雙鬢生白,師弟我們實在不忍師兄辛勞,想為師兄分憂解難,不日前,眾位師弟經過商議,一致決定,請求師兄隱退,在寺內頤養,安享晚年。”
殿內僧人中,為首的一名中年僧人,一副悲天憫人神情道。
妙空主持又氣又急,這哪裏是為他分憂解勞,分明是以下犯上,逼他退位。
“妙空師兄,諸位師兄弟不忍我大聖寺的傳承就此沒落,一致推舉妙悟師兄為下一任大聖寺主持,還請師兄支持。”
中年僧人身後,一名略微年輕的僧人,出列對妙空主持道。
妙空主持一驚,望著為首的中年僧人,頓時冷喝道:
“妙悟師弟,你大逆不道,為了區區主持之位,居然勸慫諸位師弟謀孽,我要將你逐出大聖寺。”
叫妙悟的中年僧人當即搖頭,道:
“非也,非也。主持之位,實乃世外俗物,師弟我怎會覬覦?隻是師弟眼見大聖寺衰微,不忍心我大聖寺的傳承就此斷絕,故才不惜挺身而出,想要為大聖寺的諸位同門分憂解勞。”
“哼哼——”
妙空主持不禁一聲冷哼,看著道貌岸然的妙悟,慨然長歎道:
“妙悟啊妙悟!你莫真當師兄我老糊塗。你和溫井景隆的那點事,以為師兄我不知道?”
妙悟頓時一驚,臉色陰晴不定。他結交溫井景隆其實一直很小心,沒想到,這個老和尚平日裏迷迷糊糊,關鍵時候,卻難得糊塗。
“師兄,你恬居我大聖寺主持之位長達十年之久,不僅沒有讓我大聖寺興盛,反而讓我大聖寺幾近覆滅。屍位素餐,無德無能。師弟我再也看不下去,這才毅然接受了諸位師兄師弟們的請求。希望師兄能夠成全師弟,否則的話……”
妙悟說到最後一臉陰險的看著妙空主持,哪裏還有剛剛道貌岸然的高僧形象。
“好呀,好呀!真不愧是我的好師弟,師兄我在主持之位,屍位素餐,無德無能。但你又何德何能,恬居主持之位?諸位師弟,你們不要忘了,我這主持之位,可是師傅、前任主持親手傳給我的,你們逼我退位,難道想要背典忘祖嗎?”
妙空主持氣急敗壞,掃視著妙悟身後的那群師弟們,質問道。妙悟身後,幾個僧人頓時麵露難堪之色,遲疑猶豫起來。
“師兄,你真的老糊塗了。你難道要師弟我跟你講明了嗎?在能登國羽咋郡,隻要溫井景隆他讓你做不成主持,你就必須做不成。
妙悟一見情形不對,終於撕開了偽裝,赤裸裸的威脅道。言下之意,能登國羽咋郡是溫井景隆的地盤,大聖寺在能登國羽咋郡內,隻要溫井景隆讓他做主持,他就能做主持。
妙空主持的臉色頓時一陣蒼白,哽塞著咽喉,半晌憋不出話來。
“師弟,你容師兄考慮考慮,退位與否,明天我都會給你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