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柳月湘今晚成了耀眼的明星,所有的光環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光彩奪目,大紅大紫,而我這個王子的扮演者,成了襯托她這朵紅花的綠葉。

燕姐是和白叔一起離開的,她穿著黑色的旗袍,珠光寶氣,富麗堂皇,舉止得體,臉上帶著優雅的微笑。可我覺得她內心肯定很不爽,因為第一次的演出對演出團來說很重要,對首演的演員也很重要,本來應該屬於燕姐的光彩,卻因為白叔的嫉妒而落到了柳月湘的身上。

大家卸了妝之後,因為首演成功,周姐帶大家去外麵酒店裏聚餐慶賀,大家喝酒唱歌,還跳起了交誼舞。

我和柳月湘在一起跳著,她今天她出足了風頭,這時因為喝了酒而加興奮,舞姿輕快得像是要飄起來,大家都為她鼓掌,她無疑是焦點人物。

想到了燕姐,我突然有點來氣,一把就推開了她,毫無理智地用目光逼視她一下,然後轉身離去。

大家都被我著突來的舉動驚呆了,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對此不加理會,一個人離開了酒店,走路返回團裏,讓他們去狂歡好了。

一小多時後,大鼻子回來了,他見我一個人躺在宿舍裏,不無別扭地問,“你今天怎麼了,腦子裏那根筋搭錯了不是?”

我沒好氣地說,“你不懂!”

他看到我這個樣子,也就不再說什麼,脫了衣服躺在床上睡下了。

我知道,除了我自己之外,團裏幾十號人沒有人能懂,誰也不會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這樣行為反常,我是為燕姐感到難過。

但我知道柳月湘是無辜的,錯就錯在那個老不死的白叔身上,不就是演出雙人舞有幾個托舉擁抱麼,你不妒火中燒會死啊,活該你這老烏龜花了那麼多錢,卻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周姐給我發來了短信,內容是:“解釋一下你今天的行為。”

我一看就知道她也是在為我剛剛在酒店的行為生氣,所以才這樣問我。我回複短信給她說,“你應該懂的。”

她回信說,“不懂!”

我回複她說,“演出團的一切都是以燕姐為核心運轉的,耗費巨資,苦心經營,到頭來卻被柳月湘摘了桃子,虧你還是燕姐的朋友!”

周姐那邊發過來一個微笑的表情,顯然她理解了我,無話可說了。

但柳月湘卻一直在生我的氣,她幹脆不理我,我也不想和她解釋,因為我和燕姐的關係屬於隱私範圍,不了解這些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

雖然柳月湘不理我,可我和她畢竟是搭檔,在排練和演出的時候,我們必然要在一起,但因為這個疙瘩在心裏,她從來不和我說話,台上配合默契,台下互不理會,兩個人處在冷戰狀態中。

這天柳月湘終於忍不住了,衝著我大聲地問,“什麼意思啊你?!”

“你指什麼?”

“少給我裝!”

“我裝什麼了?”

“裝B!”

“哦,這麼優雅的白天鵝居然說出來這麼粗魯的話!”我嘲諷地表達著我的驚訝。

她看到我這樣,突然有點不知所措起來,用一種近似哀求的語氣對我說,“你就不能有話直說麼?”

“說什麼?”

“又在裝了!”她有點惱火而又無奈的樣子。

我問她,“你看過電影‘黑天鵝’麼?”

“那又怎麼樣?”

“電影裏麵,導演用霸道的姿態挑逗起了女主角的情欲,卻突然告訴她角色的精髓就是控製情欲。”

她一臉的困惑和迷茫,顯然理解不了我話中的意思。

我轉身離開了,讓她自己慢慢想去。

第二天晚上演出前熱身的時候,她笑著對我說,“我看了那部電影了。”

“什麼?”我一邊扶著她旋轉一邊問。

“黑天鵝啊!”說完她做了一個轉體探海的動作。

我扶著她問,“看出來什麼了?”

“沒法說。”她說著抬起了一條長腿,我扶著她做了一個旋轉的動作。

“那就別說了吧。”我說著把她托舉起來。

這時,我看見燕姐站在那邊看著我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的,今天她穿著黑色的晚禮服,看上去靚麗優雅。自從她結婚之後,就喜歡穿黑色的服裝,因為黑色帶給人的感覺是莊重和優雅,含蓄和內斂,和年老的白叔在一起,她必須這樣做,讓年齡變得模糊起來。

我一邊和柳月湘訓練一邊看著燕姐,一走神就停了下來,柳月湘也停了下來,有點不解地看看我,又看看燕姐。

我走到燕姐跟前去對她說,“秦總,您來了。”

“今天讓我上吧。”燕姐說完朝更衣室裏去了。

我站在那裏,柳月湘過來問我,“還練麼?”

我對她說,“今天你不用上場了,由秦總上。”

柳月湘聽了先是不悅,雙手插著腰不說話,看上去有點失落,也顯得無所謂,因為她已經連續演出了三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