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萍萍說,“我覺得和他不合適,沒有信任感,配合不默契,就會動作放不開,自然就跳不好。”

蕙姐說,“開始是這樣,訓練一段時間就好了。”

萍萍說:”我不喜歡和別人搭檔。”

蕙姐說,“隻有角色挑你,哪有你挑角色的?”

萍萍說,“我說過了,我就是不想和楊小兵同學搭檔麼,他體力單薄,我和他配合沒有默契,也出不來感覺,也不能投入,選擇舞伴很重要,這是誰都知道的。”

蕙姐見萍萍不肯服從,就有點惱火的把她看著。

萍萍見她這樣就又做出痛苦的樣子說,“對不起老板,我腰痛。”

萍萍這麼一說,蕙姐就不好再逼她了,她似乎有點難堪,就轉身走開了。

大家都站在那裏看著,萍萍“哼”了一聲,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這時候我就打破場麵對大家說,“大家開始訓練吧。”

大家就都走開,各自開始訓練起來。

訓練結束後,我私下裏去找到蕙姐說,“姐,您別和武萍萍較勁了,她有點高幹子女脾氣,最好別得罪她。”

蕙姐聽了有點不悅地看了我一下,然後低頭想了片刻,就走回舞蹈室裏。

萍萍穿著緊身衣,正在那裏壓腿。蕙姐過去對她說,“你既然這麼堅持,我也就不強迫你,你愛怎樣就怎樣吧。”說完轉身離開了。

萍萍就有點別扭起來,噘了一下小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的確,萍萍是不服氣蕙姐的,因為她們是情敵。

蕙姐不再要求萍萍和楊小兵搭檔排練了,她讓柳麗和我搭檔,排練一段從國外芭蕾舞團的錄像上看到的一個現代雙人芭蕾舞。

這段雙人舞名字叫做《泰伊思》,是根據一首音樂創編的,很優美,難度也比較大。這對我和柳麗的表演水平是一個挑戰,好在柳麗也基本功紮實,天賦不錯,和我一起完成這段雙人舞還可以勝任。

蕙姐是愛才的,對於優秀的芭蕾舞苗子會倍加嗬護,這從她平時對學員們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來,但惟獨和萍萍有點不對路,這是萍萍太高傲,不像柳麗這樣乖巧聽話有關。

蕙姐指導我和柳麗排練,不再理會萍萍。毫無疑問,蕙姐讓萍萍坐冷板凳了。

每次我和柳麗在一起排練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翩翩起舞,在一起擁抱托舉,含情脈脈,自然是兩情相悅,不知不覺之間,我和柳麗的感情在潛移默化之中,變得更加親密起來。

萍萍當然很不開心,放學回家後,她給我打手機說,“白老師狠討厭,她故意為難我,把我晾在一邊,每天看見你跟柳麗在一起跳舞,我就來氣。”

我“嗬嗬”地笑,用幽默的語氣說,“在家裏別和家長鬥,在單位別和領導鬥,在街上別和警察鬥,在網上別和網管鬥,在公司別和老板鬥,在學校別和老師鬥。”

萍萍聽了也“嗬嗬“地笑,“你幫誰說話呢,討厭!”

我說,“你不肯和楊小兵搭檔,也隻好跳群舞了,別當回事就是了。”

她說,“不,我就要演領舞,彙報演出的時候,我要和你上《堂吉訶德》大雙人舞。”

我說,“這個好辦,這段舞蹈咱們很熟,到時候加進去就是了。”

“老板會同意麼?”

“交給我吧,我去跟她說。”

“嗯,就這樣吧,再見。”

“再見。”

我等她先掛了之後,才關了手機,然後,我撥通了蕙姐的手機,告訴她萍萍的父母有可能來看演出,領導的到場有助於舞蹈團今後的發展,也有機會獲得政府的補貼和扶持,在這種情況下,千萬不要和萍萍吧關係弄僵,我希望給萍萍增加一個節目,好讓本市書記大人看到他的寶貝女兒出現在舞台上。

蕙姐說,“我不會反對的,你是我的助理,相當於副團長,有權決定一些事情,你看著辦吧。”

我說,“姐,你怎麼語氣冷冰冰的,是不是在吃醋?”

“是又怎麼樣,我就是討厭她。”

“別這樣好麼,不管怎麼樣,我最喜歡的都是你。”

“鬼才信你。”

“你吃醋我很開心,說明你在乎我。”

“去你的!”她把手機掛了。

我笑了,又撥了她的號碼,響了幾下後,她那邊掐斷了。我又撥了幾次,她都不接。我隻好作罷。她生氣起來,也像個孩子。

接下來的日子,團裏開始正式排練節目,我作為男首席,和蕙姐排練了《天鵝湖》裏的湖邊雙人舞,和柳麗排練《泰伊思》雙人舞,和萍萍排練《堂吉訶德》雙人舞,其他演員主要是群舞和伴舞。

這樣一來,我大部分時間都在舞蹈室裏度過,這個跳完和那個跳,這些雙人舞都有一些托舉動作,我把她們三個人舉來舉去,體力消耗很大,幾天下來,我有點吃不消的感覺。好在蕙姐看到了這點,她減少了排練量,讓我可以有充分的時間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