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你最能鬧騰,趕緊走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小白爬到了小博的頭頂,本來應該是全身雪白的她似乎改變了皮毛的顏色,和小博微微變紅的頭發融為了一體,要不是黑鼻子動了動,我還真沒看出來。“唉,我這是在教育他,你那裏懂啊?”小博歎了口氣,眼睛微微向上,看了一眼自己頭頂上的小白,無奈的說道。“哦,那好吧。”小白似乎是被這孩子成功的騙到了,歪了一下小腦袋,不再看我們,起身轉了一個圈,枕到了自己的大尾巴上安靜的趴著了。
“別跑,站住!我就不信我今天還得不住你了!”正在我們砍淡的時候,一抹黑影閃過我們身前,小博和我警覺地向後一步,黑影穿過。然後,那一邊跑過來一個係著布滿血跡的圍裙,手裏握著根黑的發亮的棍子的廚師模樣的大肚子跑過來,氣喘籲籲的喊完之後追著上去。“起開起開,別擋道!”廚師經過我們麵前,似乎是因為他自己太肥了,過不去,拿他油膩的大手把我倆直接推開,繼續追上去。我看了看留在衣服上的油膩的手印,心中數萬頭草泥馬飛馳而過……
再看小博,也好不到哪去,也是一臉的陰沉。“他是什麼人啊?”我嫌棄的看了一眼襯衣上的手印,轉而看向蔚,疑惑的問道。“他,看他的打扮,應該是個後廚的做菜的廚師。而且,還是生食熟食一起做的那種。
嘖嘖嘖,真的不講衛生,這種小餐館真的應該投訴!”蔚分析完後,還做起了小網民,對這個廚師稍作評價。“額,那剛剛竄過去的黑影又是什麼鬼?”嵐抬手擋在自己的眼前,往廚師走過的地方望去,似乎什麼也沒看到。“應該是個狗吧。”小白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那邊,似乎不太確定的說道。
“額……”這就有點尷尬了。我咋剛剛沒看出來?噗,難道這幾年當人當多了現在連……咳咳,這可真的就是尷尬了。“那他追狗幹啥?”嵐繼續眺望,依舊是啥也沒看到。“帶血的圍裙,黑的發亮的棗木棍,廚師……我去,他是個做狗肉的!”蔚低頭冷靜分析片刻,抬頭,滿臉的震驚。“噗!”我差點沒摔倒。“他是個幹嘛的?”我望了一眼那邊,是個死胡同。“咳,做……那個肉的。”嵐撇了我一眼,很機智的表達出了他的想法。
“嗬,真的挺狂啊,在我麵前幹這事,死。”我笑了笑,看著那邊的死胡同跑去。“喂,老大你悠著點啊,這年頭殺人可是犯法的啊你可別給他弄死了。”身後是嵐小聲勸說的聲音。“嗬,同樣都是生命,為何狗就要低人一等?”我冷笑一聲,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啊嗚!……”前方,一聲悶響,傳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叫你跑,跑,跑!你倒是再跑啊!嗯?怎麼不跑了?”一聲聲悶響,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脆響回蕩在這窄窄的胡同中。
“唉,晚了一步……”停下腳步,廚師背對著我們,手中的木棍滴著鮮血。他的身前,是不明所以的睜著眼睛恐懼的看著這個人的可憐的生命。“好是好了點,就是不聽話。那直接燉了得了!”一記悶棍落下,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人,淡灰色的眸子中是深深的不解,恐懼以及恨。“傲……嗚……”他隻來得及發出最後的一絲不甘,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呼,累死我了,真是,要收拾你不動用我傳家寶是不行的了。”廚師插著腰粗粗的喘了幾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左手持棍,彎腰捉起了他的後腿,提起,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轉身。
“為什麼,為什麼……為啥要一定置他於死地?”抬頭,我看著臉上淡淡的血痕的廚師大聲質問。“他有錯麼?沒有!他隻是一個無辜而可憐的流浪狗。他什麼都沒了,為什麼,為什麼他連活下去的權利都沒有?為什麼連這微乎其微的權利也要剝奪?就為了你的私心,就為了你們所說的錢?!”天空的陽光被飄來的烏雲遮去,地麵黯淡了一些。周圍的牆壁上的血痕,宛如一枚枚鋼針紮到了我的心底,痛,深深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