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抽了段故事講給她聽。
寥寥幾句，卻將大草原和原始部落的景象勾勒在葉靖眼前。
她忽然有些心動：“我一直很向往……”
話剛說到這裏，隻聽一陣劇烈的雷鳴，整棟樓陷入黑暗之中。
葉靖嚇了一跳，忙握住沙發扶手，這才找到丟失的安全感：“停電了？”
隔了一陣，程野那裏才嗯了聲。一開始開著燈聊著天，不覺得外麵的場景有多恐怖，這下陷入靜默的黑暗，葉靖忽然感覺有些害怕。
雷大得離譜，感覺整個島都在顫抖。大雨傾盆，暴風呼嘯，帶著想把窗玻璃都卷走的狂肆。
程野在說什麼，一個雷打下來，葉靖沒有聽見。她捂著耳朵大聲喊：“什麼？”
程野：“……你等著，我去看看電閘。”
葉靖慌忙站起，走兩步就撞上茶幾，也不顧疼地聞聲摸黑亂抓，竟然抓準了程野的胳膊：“別！……我，我跟你一起去。”
她抓著他的手很用力，十指緊扣，能感覺到細微的顫抖。
閃電光時而把屋內照成白晝，時而漆黑。程野的眼在明滅的光與暗中格外深邃。
葉靖聽見啪的一聲，他的手上燃起幽藍色的火苗，原來是那把帶著無腳鳥圖案的打火機。
程野問她：“你怕黑？”
葉靖嘴硬：“我不怕。”
他的視線落在他的手臂上，葉靖的十指幾乎是摳在上麵的。
她麵不改色地辯解：“我怕的是黑暗再加閃電和雷。”
程野：“……”
他舉著打火機，找到自己的手機，很快，上麵的電筒取代了一抹微弱的幽藍。
葉靖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手怎麼也不肯放，走過彎道和狹窄的地方時腳步加快，身體幾乎貼在他胳膊上。
程野順著她，沒有伸手去握她的，卻一直默默把胳膊貢獻到底。
“嘖。”
“怎麼了？”
“應該是發電機被閃電劈壞了。”
“那怎麼辦？”
“天氣好了，才能維修。”
葉靖哭喪著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一點。”
程野把電筒從右手換到左手，關上電箱門後像是不經意般問她：“你向往什麼？”
“啊？”葉靖被問得有些懵：“什麼向往什麼？”
“停電前的那句。”
原來他還在想那個，葉靖有些想笑，可心底卻有一絲觸動。
“我向往……”她的聲音有些幹澀，清了清嗓子才說完：“挺向往這邊的大草原。最好能開著一輛敞篷吉普，皮膚被太陽曬成麥色，對，就像你這樣的。周圍有獅子、豹子、各種動物跟著我的車跑，而我在追著火紅的夕陽。”
她說完就不好意思了：“是不是很文藝？你別笑啊。”
程野沒笑，就送了她幾個字：“嫌命長。”
葉靖赫然：“我有車啊！”
“恩，敞篷的，好喂養。”
葉靖跺腳：“你！”
程野往回走，她忙不迭跟上：“你要笑就不要問，問了就別笑！”
“我不會笑你。”
她聽他淡淡道：“這種事情，畢竟以前做過。”
葉靖來了精神：“真的？豹子快不快？聽說最快時速能到120呢！”
提及這方麵的她像個孩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話語裏全是向往和亢奮，有時候甚至能放開他的手單獨走兩步。
程野忽然道：“離這裏不遠的地方就有一片原始草原，如果想看，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