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藥方?
米歇爾的神情出現了鬆動。
微瀾忙從病曆本裏翻出方劑遞給他,葉靖卻發現米歇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葉靖,你仔細看,這字跡是不是你的?”
葉靖愣住,伸手去拿,米歇爾卻不給她。她隻得靠近看。
是她的字,但是……
葉靖仔細一行行地對照,猛地發現最後一行有些不對勁。
“我沒有開過這個……”
她愣住,但是,明明沒有開的藥,為什麼字跡卻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聽她這麼說,米歇爾有些鬆動。旁邊的言微瀾卻激動了:“葉醫生,我的藥都是按照你寫的配的,怎麼會沒有開過這個?”
葉靖冷下臉,在越慌亂的時候卻越鎮定:“我沒有,教授,可以請在筆記方麵比較有研究的人幫忙看看,雖然字跡和我的乍看沒什麼區別,但肯定會有端倪。”
言微瀾聞言,扯過一張紙,照著藥方寫了幾個字:“可這也不是我的啊,我的字和小學生的一樣,完全和你的不一樣。”
紙上的字跡幼稚中帶著中規中矩的較真,確實和葉靖行雲流水的風格差別很大。
米歇爾有些頭疼。
“最後這個藥和我之前開的藥劑有明顯的相克,我相信但凡有點職業道德和醫術水準的人都不會犯這樣的錯誤。”葉靖緊抿著嘴,聲音有些冷:“我想,有些事扯上了人命就不簡單了。教授,我這裏……”
“葉醫生,不要狡辯了。”
陰鷙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打斷了葉靖的話。稻田熏從休息室裏出來,嘴角噙著冷笑:“我覺得,藥就是你配的,不用懷疑。”
周圍人都愣住,葉靖皺眉:“稻田先生?C區離這裏有十幾分鍾的車程吧,您倒是迅速。”
米歇爾的視線落在稻田熏身上。
的確,稻田熏來這裏做什麼?乞羅從發病到死亡也隻有10幾分鍾的時間,葉靖的一句話點出其中的淵源,懂的人目光立刻鎖在稻田熏身上。
稻田熏扯了個冷笑:“正巧準備手術的東西,路過聽說有患者死了,死得有些奇怪。正好我是外科醫生,以前學過屍檢,所以就過來看看……有什麼幫助沒有。”
葉靖沒有再說話。
米歇爾點頭:“那你看看。”
“很明顯,和教授您斷定的死因一模一樣。而且在幾天前,我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事情,所以……葉靖,你最好不要繼續狡辯,大家彼此留個臉麵。”
有意思的事?
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場合,這樣針鋒相對的場景,心底不是不害怕,可更多的是憤怒。
她憤怒,有人利用孩子的生命來要給自己蓋棺定罪,比直接給她傷害還要讓人心寒。
葉靖聞言冷笑:“稻田先生發現的有趣事情最好屬實,不然我不隻是‘狡辯’了。”
稻田熏使了個眼色,一直在人群中默默圍觀的許靚頓了頓,垂頭走出。
葉靖看著她,她卻像是在害怕什麼,拚命躲避著她的視線。
“其實,在幾天前,阿靖曾經和我談過……”、
“談什麼?”
“談、談……”許靚緊閉這眼睛,嘴唇開合:“談她家境不好,想出來多賺一筆,卻沒想到塞非壓根賺不到錢。她還說……原本想去米歇爾教授那裏,卻被迫進了師姐的隊伍,和一群艾滋病在一起,每天……學不到東西,還很累……”
葉靖猛地開口:“你胡說!”
許靚瑟縮了一下,口氣忽然變得強硬:“葉靖,我都有錄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