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村長繼續著他的說話:“我們不能容忍這類事情再發生,因為醫生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他是上麵好不容易分配給我們的,我們也不能容忍陳漢烈這一類人在我們村繼續作惡,為了嚴正村風,還村裏一個安全和諧的環境,現在我宣布,對陳漢烈家的茉莉花田地,予以末收,他們將不能再種這塊地。”
當村長宣布這一裁決時,坐在下麵的鍾智成終於得意地笑了,心裏盡是複仇的快感。
台下開始時鴉雀無聲,可突然有一個少年卻喊了一句:“不,陳漢烈是好人,他們保護我們不被外村的流氓欺負。”
這時又有一個少年說:“陳漢烈教我們不要打架,每次我們打架他總是能平息的。”
“陳漢烈是大英雄,沒有他,我們在村外麵就要被敲詐勒索了――”
村長和村領導們一時間感到很驚訝,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陳漢烈竟然在村民心中有如此崇高的地位,村民們仿佛要起哄,一下子仿佛場麵無法控製---
“肅靜!”村長厚重有力的聲音還是讓台下立刻靜了下來。
村長繼續說:“我們的裁決已經生效,現在起,陳漢烈不再是我們村的人,如果陳漢烈留在這裏,也可以,但不會擁有我們村村民應得的所有福利。。”
就這樣的,陳漢烈將沒了那塊田地,不能再種茉莉花,將沒法維持生計。
最讓陳漢烈感到痛心的是,他不知道如何把這件事告訴母親,這個時候的母親剛好生病在家。
盡管他受盡了委屈,他是被冤枉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沒了那塊地,母親一定很難過。
他更恨鍾智成,是鍾智成的狡黠毒辣,讓他失去了當村民的機會,而鍾智成作為醫生,與本村少女有不正當關係卻未被懲處,並且能繼續與餘霖霖一起。他更恨餘霖霖,餘霖霖見異起心,背叛他並搭上另一個男人,最後還站出來指證他,給他前所未有的傷害。
可是,恨歸恨,他可以做些什麼,報複?就算報複了,又能怎樣,鍾智成仍會使他的伎倆,跟他不眠不休的玩下去,到時隻會兩敗俱傷,他仍然要麵對自己茫茫的前途。餘霖霖也不再是從前純潔的餘霖霖,他對她已經恨之入骨,心如死水,不會再給她回頭的機會。他也不會打餘霖霖,盡管正是餘霖霖的關鍵口供,讓他失去一切。
回到家後,陳漢烈倒在了床上,心想以後每天都不用種地了,不知道母親會怎麼想。
這時郭秀雲正在外麵篩豆子,見到陳漢烈回來了,便問他:“漢烈,現在的茉莉怎麼樣了,有沒有被賣不出去?”
陳漢烈不怎麼想答話,他說:“以後不用種地了,我們的地被村裏沒收了。”
郭秀雲聽後大吃一驚,急著問他為什麼發生這樣的事,陳漢烈隻好把整件事一五一十的說給她聽。
郭秀雲哭啼著說:“漢烈,這可怎麼辦啊,我們沒了那塊地,怎麼活下去?。”
陳漢烈沒有答話,隻是一個勁的閉上眼睛,他也在暗暗哭泣著。
此後的幾個月,陳漢烈隻是在家幫忙幹雜活活,兩母子靠著微薄的積蓄艱難維持生計。一有空陳漢烈也會去他的幹爺爺程立寒那裏,程立寒對陳漢烈的際遇很理解也很同情,他曾提出讓陳漢烈跟他學醫,可是陳漢烈覺得醫學要背太多的醫書,學了兩三天他就不能再學下去,放棄了。
麵對著茫茫的前途,陳漢烈感到無比迷惘。這時村裏的不少年輕人開始到山外邊打工,每年過春節時回來,總是跟沒出去過的人說山外的世界有多精彩,這樣的話也傳到了陳漢烈的耳裏,陳漢烈有時也會呆著望向山後那一片無盡的天空,癡癡的想像著,神遊四方。究竟山外邊的世界是怎樣的,他真的想去看一下。
他曾經問程立寒:“幹爺,外麵的世界你去過嗎?是怎麼樣的?”
程立寒說:“去過,是城市,很多高樓大廈,很多車,各種各樣的人,反正五顏六色,精彩紛呈,但是….”
陳漢烈問:“你為什麼不到外麵去,而在這個小村莊裏?”
程立寒說:“外麵精彩是精彩,可也危機四伏,險象橫生,並且城裏的人勢利虛偽,我不喜歡,我喜歡這裏的空氣,我喜歡這裏的人純樸,簡單…”
陳漢烈聽後,仿佛在不斷的想像著,憧憬著。
程立寒問:“你怎麼對外麵的世界這麼好奇,你不是想像其它年輕人一樣,離開這裏,到城市裏打工吧?”
陳漢烈說:“我現在不能種田,在家裏做活也賺不了多少,我真的想像其它人一樣,到外麵賺錢回家給我媽。”
程立寒說:“到外麵打工賺錢很累的,你能挨得住嗎?”
陳漢烈笑了起來,他說:“幹爺,你覺得我是怕苦怕累的人嗎,我跟你學功夫的時候,挨過了多少苦。”
程立寒笑了,他知道,陳漢烈確實是很能吃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