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勝春一陣狂笑,過後輕聲地說:“放心吧,你的兄弟很有分寸的,不過,如果某一天我真要栽在這老婆娘身上,你給我收屍,不要告訴我家裏人。更不要讓我老婆和孩子知道!”
陳漢烈立刻扭過頭來,望向他,認真地問:“怎麼這樣了?你沒回去了嗎?沒跟她們聯係了嗎?她們一定很擔心你的。”
伍勝春無奈地說:“老婆沒在家裏呆著,聽說她也出來了,沒告訴我。咱們的感情一直就不好,結了婚跟沒結婚差不多似的。隻不過,有了個孩子,但現在,老婆掉下孩子不管,就讓我爸看著,你看,我孩子都成留守兒童的典型了。”
陳漢烈問:“你就不能把他接過來嗎?”
伍勝春搖著頭,更加無奈了,聲音嘶啞地說:“接過來,很麻煩的。怎樣安排他入學?我現在幹啥的,我還不知道?我處身於什麼樣的江湖,我還不知道?接他過來,讓他知道我幹的事,那隻會害了他,讓他學壞。我寧願自己一個人受罪!”
陳漢烈聽得出他心裏的辛酸,也無話可說了。
不知不覺間,伍勝春就把車開到一個豪華酒樓,兩人進去後,點了一桌子菜。
吃得正歡的時候,陳漢烈不禁開口了,他問:“你這次約我出來,不是要跟我說事情的嗎?是不是要我幫忙?”
伍勝春也爽快地說話:“對!就是有一個事,找你幫忙,也覺得你最適合了。”
“什麼事?你說。”陳漢烈停下筷子,望著伍勝春。
伍勝春說:“我們雲姐的夜總會開了這麼久,生意一直不錯。可在幾個月前,新冒出了一家,我跟你說過,那家夜總會有點來頭,經過我們查了一下,是趙子朔跟張誌龍合夥做的,趙子朔隻是拿了些錢出來,沒有在那裏管事,就是張誌龍在那裏一直跟我們對著幹。後來,雲姐實在沒法忍下去,就叫我帶著保安過去跟他們談數,結果,張誌龍不聽,還讓手下出手,把我們的人打傷了。那時候,我就叫保安們都上,跟他們打在一塊,後來,還是我們打贏了。”
陳漢烈一直認真聽著他說,見他不再說了,立刻又問:“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伍勝春說:“後來,張誌龍肯定不會罷休,哪裏肯放過我們?他又找到人來了,這次,除了一夥小混混以外,還有一個道士。”
“一個道士?”陳漢烈幾乎覺得自己聽錯了,他想再問一下,以證實伍勝春剛才說的是一個道士,畢竟在現代社會,道士這個職業,似乎已經不複存在,如果真有,也是在深山中。
伍勝春說:“對,我剛才說的,就是道士,一個道士。”
陳漢烈又接著問:“張誌龍請來一個道士,他是要幹嗎?這道士懂法術嗎?”說完,他笑了兩聲。
伍勝春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驚栗的神色,似乎還在為回憶那過去的場景而感到害怕。他的嘴唇抽動了一下,小聲地說:“這個道士,也不懂什麼法術,但他會用一把劍,這劍是用木頭做的,看上去很輕,我們當時也不以為然,覺得他是唬人虛張聲勢,直接向著他衝過去,要打他,可是….”
陳漢烈連忙問:“可是怎麼了?你快說啊,那道士究竟有什麼本領?”
伍勝春似乎更加驚栗了,似乎不願再回憶那個場麵。
在陳漢烈的追問下,伍勝春才再次開口,他說:c可是,這道士突然間舞起那把劍,舞了一會以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前麵地上的沙土,被他的劍卷了起來,那沙土越卷越大,就在我們的人衝過去以後,這道士把所有的沙土都控製住,然後把劍一揮,沙土都打到我們的人身上,有很多人掩著了眼睛,看不見任何東西。”
陳漢烈聽得入神,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畢竟跟洪熙龍練武時,他就看過,並且自己也打出這樣的一個氣流。
可對於伍勝春來說,那簡直是超自然現象,這道士簡直不是人,而是神。
“我知道你找我的原因了,你是要我對付這個道士,是嗎?”陳漢烈問。
伍勝春點了點頭,說:“在我認識的人裏麵,你的武功是最好的,就希望你能打贏這個道士。”
陳漢烈說:“放心吧,就算你不請我去,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我也會主動的去找他。”
伍勝春又說:“另外,我還有一個事,找你也是為了談這兩個事。”
陳漢烈問:“什麼事了,你說吧。”
伍勝春見到他好像心不在焉,於是壓低聲音說:“雲姐想見一下你,另外,她跟我說,其實當初跟你吵過以後,她心裏一直過意不去,也很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如果你肯回去,她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而且,咱們兩兄弟又可以一起幹活了,到時咱們一起當這個保安隊長,把夜總會看好,估計沒人敢踩我們的場。”
聽到伍勝春這麼說,陳漢烈搖了搖頭,他說:“不,我不能回去幹了。跟雲姐說,謝謝她的好意,我得在這邊,給大哥看麵館。”
“漢烈!”伍勝春說:“大哥能給你多少錢?他自己都得勒緊褲頭過日子,就算他可以給你多一些錢,你收他的錢,過意得去嗎?跟著他沒前途的,你還是跟我一起回雲姐那裏幹吧,你沒看到我現在混得還可以嗎?吃香吃辣的,還有小車開,這日子,有多少從家鄉出來的人,想都不敢想?”
“不!錢不重要,大哥如果給我的錢多了,我會還給他。最重要的是,我在這裏很踏實。如果給雲姐幹活,我真不知道,她會派我去做什麼事,有時候犯了法都不知道,你說是不是?”陳漢烈說。
可伍勝春卻拍著他的肩膀說:“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回去見一下雲姐吧,跟她再談一下,把過去的不愉快抹掉吧。”
陳漢烈思索了一會,無奈之下隻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