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二是個異常好動的孩子,簡直像得了多動症一樣,哪怕要他安靜地坐上5分鍾,他都如坐針氈,要是讓他拉琴,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一般地困難。
根二練了一個星期後,連最基本的音階都拉不好,實在看不出這是一個有任何天賦的孩子。
有一天,我出門辦事,吩咐7歲的江藤駿帶領其他孩子練琴。我辦完事回去時,看見根二被江藤駿罰站在小板凳上,正在哇哇大哭。一見到我,孩子們紛紛向我告狀,說根二根本不用心練琴,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跑到院子裏玩泥巴,捉小螞蟻去了。江藤駿是大師兄,就跑去叫他回來,可根二不聽,江藤駿去拉他時,他就倒在地上打滾耍賴。
聽完根二的“劣行”,我把他從凳子上抱下來,一邊給他擦去眼淚,一邊輕言細語地對他說:“根二你不喜歡拉琴,是嗎?”
根二卻答非所問地說:“小螞蟻在搬家呢。”
“哦,根二不是不喜歡拉琴,隻是現在想看小螞蟻搬家,是嗎?”
“是。”根二承認。
“那麼我們這樣做好不好——你可以先去看小螞蟻搬家,看完了我們再做音階練習吧。”
“真的嗎?”根二有點不相信。
“是真的,你去吧。”
從那以後,我準許根二練一會兒琴就去玩一會兒,因為隻有讓他貪玩的天性得到了發揮,他才可能真正投入地把琴練好。當然這樣一來,他和其他孩子比起來,進度就慢多了。
不過,依據我的常識來看,要是攤上根二這種學生,如果是其他人,大概不會再對他嚴格要求,多半會將他放棄了吧?要是這樣,那麼這個後來被稱為“天才兒童”的豐田根二還會是天才嗎?隻怕連一個普通的小提琴愛好者也不一定算得上。
可就是在這種情形下,我沒有對他失去信心,依然認真地教他,為他的一點點進步而表揚他。我記得我經常對望子成龍卻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根二的父親說:“請耐心地等待吧,不要對他失去信心,他昨天又學會了一小段曲子呢。”
在這種不懈的努力下,根二終於會拉《小星星變奏曲》了,我和全班孩子都為他鼓掌:
“根二,你真棒!”
後來根二成為柏林廣播交響管弦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演奏家,在音樂上取得了很高的成就,這一點恐怕當初連他的父親也沒有意料到吧。
在鈴木鎮一身邊和根二一批的其他學生也很不錯:
江藤駿,戈迪思音樂學院高材生;友鬆洋子,布魯塞爾音樂學院博士;小林伍思,《讀賣新聞》交響樂團首席小提琴演奏家;鈴木秀太郎,戈迪思交響樂團首席小提琴演奏家。
還必須特別指出,上述這些孩子全都是免試錄取進入鈴木鎮一的學校的。隻要孩子和家長們願意,鈴木鎮一的學校大門永遠向他們敞開,沒有任何考試。事實上,鈴木鎮一在全國各地的才能教育分部都是如此,即全都是免試入學。也就是說,鈴木鎮一的學生不但不是精心挑選的好苗子,恰恰相反,他接納任何一個想學習的孩子,不論他的資質是高還是低。
鈴木鎮一曾告誡父母們:一定要相信,每個孩子都會有出息的,如果你懂得正確的培養方法。
鈴木鎮一的學校之所以免試招生,並不在乎孩子們的資質,正是基於這一認識:才能不是與生俱來的,任何一個孩子,如果有正確的教育方法,經過不斷地努力,都可以成才。而越來越多的在這種觀點下被教導成長的孩子們最終成才的事實,也再清楚不過地證實了“才能不是天生的”這一觀點的正確性。
4.精心培養才能教出成功的孩子
鈴木鎮一指出,由於人的內在能力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急速消失,才能教育一定要盡早實施,如果條件允許,最好從零歲開始。這一點,是值得特別加以指出的。不過,更為重要的是,必須將最精心的培養施於孩子身上,這樣孩子才有獲得優越才能的可能。
鈴木鎮一之所以特別強調這一點,在於常常有父母向他提出這樣的疑問:“既然你說孩子的才能教育是年齡越小,效果才越好,那我家的孩子都是中學生了,對這麼大的孩子進行才能教育,大概為時已晚了吧?”
對此,鈴木鎮一作了如下回答。
事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不可收拾。就拿我自己來說,我就是從17歲才開始接受才能教育的。雖然談不上有什麼大的成就,但總算能夠在小提琴教育上有一點點成績吧。我自身的例子就充分說明了這樣一個道理:無論什麼樣的孩子都是可以接受才能教育的。不管先天如何不足,隻要我們精心去培養他,幼苗都能夠長成參天大樹並開花結果。
我本人由於開發能力的時間較晚,培養方法也有很多不恰當的地方,使我在能力的提高上確實遭受了損失和危害。可是,我從來也沒有因之而失去希望,自暴自棄,我始終懷有向上的熱情和決心。
我所信奉的是:不論年齡大小,如果能用良好的方法進行訓練,經過不懈努力必然會使能力得以提高。對於諸如“15歲開始就太晚啦”、“20歲開始已經來不及啦”之類毫無根據的說法,我是堅決不同意的。
所以,鈴木鎮一指出,無論從何種年齡段開始,隻要精心培養,孩子們都可以具有卓越的能力。一切問題的焦點都在於四個字:精心培養。沒有受到精心培養的孩子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成為庸才。此外,精心培養的內容和程度的不同,也決定了孩子能力大小、成就的高低。
鈴木鎮一還介紹說:
以前閱讀中國古書時,曾看到一個引人深思的故事。故事說有一位名叫方仲永的神童,雖然他的父母都是目不識丁的農民,但方仲永不到10歲就能吟詩作對,“文理皆有可觀者”
,令鄉裏那些屢試不第的老童生大為汗顏,鄉民們也為之嘖嘖稱奇。於是,當地的有錢人家每逢宴請賓客的時候都要邀請方仲永到場為他們作詩,以助酒興。自然免不了要付點小費給方仲永。
方仲永的父親認為這是一種謀生之道,於是天天都帶著他出沒於闊人們的宅邸之間。這樣一來,不到一年時間,仲永的才能已經山窮水盡,等他長大後,再也看不到任何神童的跡象,與普通的鄉民沒有半點區別了。
在鈴木鎮一看來,方仲永其實是個才能很高的孩子,但缺乏積極有效的精心培養與激發,最後隻能退化成一個平庸之人,這是一個極其深刻的教訓。
5.對孩子的才能教育實施得越早越好
鈴木鎮一認為,才能教育實施得越早,效果也就越好。因為人的才能遵循的是遞減法則。年齡越小,潛能越大,而當長到一定年紀時,才能伸展的可能性就漸漸降低了。
鈴木鎮一最熟悉的是音樂,所以他經常通過音樂來論述這個道理。
以前,美國教育家認為,學習小提琴最好的年齡是8歲。然而,鈴木鎮一在30多年的教學曆程中卻發現,八九歲才開始學習小提琴已經太晚了,因為這時候孩子頭腦的發育已經大體結束,才能已經被固定化了。而如果是讓孩子從二三歲時就開始學習,那麼,他們一定會有驚人的成績。
事實同樣證明,那些從二三歲就開始跟隨鈴木鎮一學習的孩子當中,有不少後來都坐上了世界各國著名交響樂團的第一把交椅,比如豐田根二、小林健次、鈴木秀太郎等。
不過,也有人認為,把這麼小的孩子就送去辛辛苦苦地學習,確實太可憐了,不如等他們長大一點,等到頭腦發育完善,各方麵的承受力都增強了時再學習,一定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遺憾的是,這種想法貌似合理,其實是大錯且特錯。確實,在學校裏上學的孩子經常都覺得勞累,父母們也都認為孩子還小,因此就不必再對他們太嚴格了,應該盡量讓他們睡覺、玩耍。但是,6歲以下孩子的情況卻大不相同,他們進行學習時不但不會感到疲勞,反而會覺得很有興趣。
因為嬰幼兒的精神構造和成人是有著較大差別的,他們具有吸收知識型的精神力,而且這種力量之大是現在的研究還未完全理解的。例如,要讓7歲以上的孩子正確地記住單字,必須要反複教他好幾次,而三四歲的孩子隻需要告訴一次,他就能夠完全記住了。
三四歲是孩子成長過程中最特殊的一個敏感期,他們在這時最能以自然的傾向接受教育。如果父母錯過了這個高速成長的敏感期,僅僅出於怕孩子太辛苦就放任不管,那麼,等到他長大時,他的才能伸展可能性差不多已喪失殆盡了,智商也不會再提高。這時候才開始用功,孩子除了感到疲勞與辛苦,恐怕不會有其他效果了。
當然,早期教育也不可能一帆風順。孩子剛開始學習時也會遇到困難,進度非常緩慢。不過,請記住,在這種時候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千萬別泄氣,隻要堅持下去,就一定會有意料不到的驚喜。
鈴木鎮一的女兒映子剛開始學習時就遇到過這種情況。
那時映子才兩歲半,她經常聽鈴木鎮一拉琴,顯出很有興趣的樣子。鈴木鎮一決定讓她正式進入教室開始學習小提琴。
在鈴木鎮一做出了這一決定後,妻子還有些猶豫,她說:“映子還這麼小,到底行不行啊?”
“當然行,”鈴木鎮一滿懷信心地說,“年齡越小越行嘛。我17歲才學習拉小提琴,開始得太晚了,這正是我終身的遺憾啊!我可不想讓孩子再有這種遺憾了。”
映子開始學琴時,是所有學生中最小的一個,不但年齡小,個子也小,正常的小提琴她根本扛不動,鈴木鎮一隻得專門為她訂製了一把兒童小提琴。
剛開始時,映子的進度確實很慢。因為人小力氣小,不可能要求她長時間練習,所以單單是為了掌握基本的指法,就花了不少時間。後來,在學習音階與和聲時,映子所花的時間也同樣比其他孩子長。等到其他孩子都開始學曲子了,映子還在做和聲練習。
這樣過了大約一年的時間,映子還沒有完全學會演奏《小星星變奏曲》。當時與她一同進入教室學習的孩子,進度都超過了她,最慢的也能當眾演奏小練習曲了。隻有映子一個人,始終還在練習《小星星變奏曲》,感覺上一點也沒有進步。
鈴木鎮一倒不覺得這種狀況有何不對勁,因為鈴木鎮一知道這是幼兒學習的必經階段,但是妻子看在眼裏卻非常著急。有一天,妻子抽泣地對鈴木鎮一說:“看著她這麼小,還沒小提琴高呢,每天就要辛辛苦苦地練琴,真可憐呀!”
鈴木鎮一當然理解母親對女兒的愛,但這種錯誤的思想必須根除。否則,就不是愛映子而是害映子了。
鈴木鎮一立刻向妻子講述才能教育的道理:
“你千萬不要這麼想,更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你怎麼能說映子沒有進步呢?她不是從根本不知小提琴為何物,進步到會拉小提琴了嗎?她不是已經能模仿別人拉《小星星變奏曲》
了嗎?這些,難道不是進步?是的,她現在的進步很慢,可是,畢竟有進步。你千萬別急,如果父母一味急功近利,那怎麼能培養出優秀的孩子?”
過後,鈴木鎮一一直不斷地鼓勵妻子,強調一定要繼續帶映子到教室裏來。
又過了約一個月,映子終於完全掌握了《小星星變奏曲》,開始學習《蝴蝶》這首曲子了。這首曲子映子學得快多了,隻用5個月就已完全學會。接著學習的是《變奏曲》,3個月就完成了。
其後曲子的難度越來越深,映子學習的速度卻越來越快。鈴木鎮一知道,她內心中隱藏的音樂的嫩芽也在掌握一首首曲子的過程中慢慢地發展壯大了。她略顯粗糙簡單的演奏也許還無法發出多麼美妙的聲音,但她確實已經開始了快速的發展。
那段時間,鈴木鎮一和妻子經常聽到一些被映子超過了的孩子的母親瞪大眼睛發出驚訝的聲音:“啊,映子的進步真神速呀!”
到後來,映子進步的速度越來越快,當她將本來在前麵的孩子一個個拋在身後時,被追趕上的人一定會發出感歎:“映子最近怎麼進步這麼快啊!”
看到這種情況,鈴木鎮一的妻子非常感動,也為自己當初的決定感到慶幸。她誠心誠意地向女兒致以歉意:“媽媽那時候差點兒害了映子,真對不起!”
妻子終於理解了早期教育對孩子的重要意義。後來她成為這種教育方法最堅定的提倡者,還經常向家長們做宣傳呢。
到了小學二年級,映子開始練習莫紮特第四樂章的總練習曲,這時的她已經成為小提琴教室裏的頂尖人物了。
每個學生的母親都異口同聲地對鈴木鎮一誇獎:“映子真的非常突出!鈴木老師,您一定有什麼秘訣吧?請您介紹一下經驗,我們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像映子那樣!”
“太過獎了,可是我除了盡量早地讓她開始才能教育,並沒有其他秘訣可以告訴你們呀。”
鈴木鎮一笑著回答說。
其實,映子進步神速的原因之一就在於她起步非常早。現在3歲就進入音樂教室學習的孩子已經不稀奇,但在當年,2歲零6個月就進入音樂教室確實是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鈴木鎮一認為,對孩子的教育實施得越早越好,因為孩子越小其可挖掘的潛力便越大。隻有盡可能早地對孩子開始教育,才可能最大限度地釋放孩子的潛能。
6.對孩子的教育不能“放任自流”
有些教育家認為:“如果想讓孩子的童年變得幸福而快樂,讓他們順其自然地成長是最佳之道。”這種觀點正在越來越多地影響著一些父母。
鈴木鎮一和很多教師及父母曾經多次對此事進行過討論,從中發現這種觀點被大多數人同意和接受,而且還將它作為一條教育孩子的基本準則。有的父母甚至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孩子自然地成長,這樣不僅家長們省了心,孩子們也過得很開心。”
鈴木鎮一卻嚴厲地指出,那些持這種觀點的人是否仔細考慮過它所具有的科學性?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盡管有這些想法的人說得振振有詞,但事實上,他們對孩子的成長毫不負責。如果父母存有這種觀點,說明他們是懶惰的;如果教師存有這種觀點,說明他們沒有盡職盡責。
我們憑經驗可以知道,如果讓一個孩子長期生活在一個沒有刺激的孤獨環境中,這個環境沒有聲音和燈光,同時和外界隔絕,那麼毫無疑問,這個孩子長大後絕對是個白癡。
哪怕他隻在裏麵生活五六年,恐怕也不能再接受良好的教育了。
這就是鈴木鎮一為何不同意“順其自然”這個觀點的原因。如果孩子“順其自然”生在一個良好的環境中,自然是件好事,不過假如孩子不是那麼幸運的話,不僅沒有良好的環境,反而身處一個惡劣的環境之中,那麼事情會有怎樣不可收拾的結果呢?
針對這種情況,鈴木鎮一呼籲父母們和教師們要多多地創造一些有利環境,並為孩子的成長提供一些有助於大腦發展的條件。
鈴木鎮一指出,歸根結底,“順其自然”從某種意義上說,其實就是對孩子放任自流,或者說是放任自流的一種表現形式。如果家長的做法是不過分限製孩子,不約束或縮小孩子自由發展的空間,積極創造出愉快輕鬆的環境,那麼他們的做法是正確的,同時我們也能夠理解,但是這並不表示,我們可以對孩子不聞不問。
如果考慮到孩子的未來,我行我素的做法無疑會造成惡劣的影響,因為孩子會因此而隨心所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日本教育家村上先生就持有這種觀點。他認為“可以對孩子放任不管”、“任其自然發展”,並常常依靠中國的道家思想說自己要“無為而治”,還將自己的教育理念到處向別人“傳播”。
鈴木鎮一認為,村上先生完全將中國古代那位偉大哲學家的思想理解錯了,他認為大哲學家提倡的“無為”就是無所事事地坐著。
說到村上先生對孩子無為而治的具體例子,應該說實在不少,而且讓人為他擔心。
村上先生對待孩子隻顧玩耍、不用心學習的話是“沒關係,順其自然吧”;對待孩子和別人打架吵嘴的話是“小孩子都免不了調皮,還是順其自然,不用管他,長大後自然就變好了。”
但村上先生沒有意識到,“順其自然”也有一個限度,就和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樣,所謂的“物極必反”也是這個道理。如果對孩子的錯誤沒有及時糾正,那麼必將發生惡性循環,最後造成非常可怕的結果。因為孩子年少無知,他們畢竟隻是孩子,還沒有具備辨別是非的能力和必要的行為準則。如果對他們一味地放任自流、不聞不問,他們可能會永遠自以為正確,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永遠用錯誤的態度對待周圍的人和事。
其實,村上先生的“無為而治、順其自然”沒有堅持太久,因為他發現了這種做法帶來的惡果。孩子漸漸長大了,從前那些調皮的行為由於沒有得到良好的管束,現在也一點點地滋長起來,最後的結果已經不可收拾了。村上先生的兒子雖然隻有10歲,但他已經和許多不良習慣結下了不解之緣。他討厭學習,學校的功課因此也可以想像——已經差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他整日和那些淘氣的孩子形影不離,他們混在一起偷偷吸煙,用零花錢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