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道:“我就愛喝辛辣的酒,所謂入鄉隨俗,到了西北,自然要喝這樣的酒了。以後我若是被父皇封了王,我自然會多多從西北運一些美酒回去,珍藏起來,慢慢的品嚐。”
“封王?皇上要封千歲爺為王了嗎?”童貫吃驚地問道。
趙構嘿嘿地笑道:“表麵上看父皇對我不理不睬的,其實對我很是關心,封我為王,是遲早的事情。對了童大人,你可知道父皇為什麼要讓我和師父一起來西北邊陲嗎?”
童貫的眼睛骨碌骨碌一轉,左思右想了一番,卻不敢直言,心中緩緩地說道:“難道陛下知道我在西北作威作福,特意將他派來秘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嗎?哼!就算監視又能奈我何,整個西北都是我的天下,就算你監視住了,消息也送不出去!”
“嘿嘿,啟稟千歲爺,老臣愚鈍,還望千歲爺示下!”童貫道。
趙構道:“父皇之所以讓我到西北邊陲,那是因為想讓我好好的鍛煉一番,多多熟悉熟悉軍中的事物,以後會讓我做天下兵馬大元帥,統領天下王師,掃平賊寇,將大宋的疆土大大的拓展。當然,這樣做的目的也都是為了封我為王做準備罷了。”
童貫自從當上樞密使之後,便一直在西北邊陲統領兵馬,將近十年的時間裏,他與西夏和其他少數民族的人纏鬥多年,在京師裏有蔡京、高俅為他在皇上麵前美言,所以他才能在西北安穩的做他的土皇帝。隻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遠離皇宮,皇上的一切喜好,也是他以前所知道,至於現在皇上喜歡誰,又說了哪些話,他一概不知。加上他在皇宮中安排的眼線一點一點的被梁師成清除,蔡京、高俅又安排不進去,所以他可以說對皇宮已經很陌生了。
他聽到趙構的這一番話,完全被趙構哄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看了一眼身邊站著沒有說話的夏伯龍,見夏伯龍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似乎覺得趙構所說的都是理所當然的。
他急忙向著趙構拜了一拜,十分歡喜地說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老臣也希望皇上早點講王位封給千歲爺,也喜歡王爺能當上天下兵馬大元帥,從此以後,老臣就在王爺的手底下做事,以後還請王爺多多關照才是。”
趙構嗬嗬笑道:“恩,這是當然的了。不過,今天要看你的表現了,我要的酒……”
“一點水酒而已,王爺何必如此見外,後堂已經為王爺設下了酒宴,還請王爺入席吧!”童貫道。
趙構道:“別王爺王爺的叫,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我現在才十二歲,等再過幾年,也許就會成為王爺。你現在喊出來,讓別人聽去了,肯定會以為我有野心。我可告訴你,太子是我大皇兄的,等他登基以後,我就要做他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到時候我也能在他的身邊替你美言美言,讓你做個天下兵馬副元帥,豈不美哉?”
“承蒙王……不,千歲爺吉言,老臣定當效忠千歲爺,至死不渝!”童貫道。
夏伯龍站在一邊,靜靜地聆聽著趙構和童貫的對話,心中不禁覺得好笑。他看見童貫俯身向著趙構拜了一拜,見趙構趁著童貫彎腰對他擠眉弄眼的,他的心裏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人前無比尊貴的宣帥,竟然會被一個十二歲的娃娃弄得暈頭轉向,此事若是傳了出來,隻怕宣帥會淪落為所有人的笑柄。不過,趙構這小屁孩還真是有辦法,這樣的話,怎麼看都不像是出自一個孩子的嘴。”夏伯龍心中想道。
其實,趙構跟隨夏伯龍學武,也從夏伯龍那裏學來了圓滑,這樣的話,他之所以能夠說的出口,有一大半的功勞,都來自於夏伯龍。夏伯龍和趙構在一起無拘無束,有什麼就說什麼,不知不覺中,夏伯龍對世事的一些看法,也自然而然地影響到了趙構。
趙構也不是傻子,他雖然不受宋徽宗待見,卻自小便非常聰明,睿智的趙構碰上了圓滑多變的夏伯龍,自然而然會碰出一些火花來,也自熱而然地會讓趙構的思想超越了年齡。加上這些日子以來,趙構按照夏伯龍的吩咐,經常和梁山軍的人混在一起,學習武藝之餘,便會經常聊天,也慢慢地增加了他自身的膽識。
童貫將趙構和夏伯龍領進了後堂,吩咐下人擺好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