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龍冷笑了一聲,說道:“話雖如此,可是紙老虎也未必嚇唬不了人。老將軍,以你對西夏軍的了解,如果西夏軍真的中計了,會派出多少兵馬前來攻打席葦平城?”
“最少五萬騎兵!”種師道伸出了五根手指頭,對夏伯龍說道。
“五萬騎兵?有那麼多?西夏軍有那麼強悍?”夏伯龍驚奇地問道。
在夏伯龍的記憶中,西夏不管對大遼也好,大宋也罷,亦或是後來的大金和蒙古,都一直保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與別國打仗也是輸多贏少,所以一直采取外交手段。如今的西夏一直采取的是聯遼抗宋,與大宋一直是敵對關係。
種師道解釋道:“夏節度,西夏軍與大宋和遼國相比,疆域要狹小的多,國內的整體實力要稍微弱了一點,但是其軍隊的戰鬥能力並不弱。西夏武士各個驍勇善戰,擅於騎射,飼養的戰馬也是十分的優良。據老夫所知,西夏現有軍隊二十三萬,單單是騎兵就有十二萬,所以軍事實力不容忽視。”
黨項民族的彪悍夏伯龍也是知道的,所以對於種師道的話,他也感到了一種壓力。西夏軍經常騷擾邊關,無非是掠奪一些所需要的物品,就是這一簡單的對於缺少物質的需求,才促使著西夏軍屢屢犯境。其實,早在宋神宗年間,西夏人曾經和大宋和解,並且向大宋稱臣,兩國的邊關也互相通商,曾經一度兩國邊關的關係和緩,百姓安居樂業。但是,好景不長,自宋神宗之後,兩國刀兵又起,邊關也再次陷入了戰爭的恐懼當中。
“既然西夏會出軍五萬,那我們這三萬多一點的人,也就顯得少了,無論如何也要讓德順、鎮戎、懷德三軍歸附平涼節度,隻有如此,才能顯示出我軍的軍威,讓西夏人見了才能夠害怕。”夏伯龍道。
“夏節度,此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啊,三軍所駐守的地方無不相同。德順軍在渭州西麵,駐守隴幹城;鎮戎軍在渭州北麵,駐守彭陽城;懷德軍在鎮戎軍之北,駐守平夏城,三軍唇齒相依,互為犄角,每年西夏軍大舉入侵之時,就會盡數退到渭州之南,等西夏軍一退,他們也會重返駐地,加上三軍都指揮使都仰仗著劉法撐腰,所以對我這個涇原路經略安撫使也是置若罔聞。”種師道歎了一口氣,重重地說道。
夏伯龍聽到這裏,眼睛裏透出了幾許恨意,本以為自己做了平涼軍節度使,統領著近十萬軍隊,也算是不白來古代走一遭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西軍的勢力錯綜複雜,一點都不比京師那種龍蛇混雜之地來的簡單。
“老將軍和三軍的都指揮使可有往來?”夏伯龍問道。
種師道冷笑了一聲,說道:“偶爾有點往來,隻不過命令發下,卻無人聽從。”
夏伯龍道:“老將軍,今天就請派出三名哨騎,分別去三軍駐地,通知三軍的首領前來這裏一晤,就以殿下千歲爺的名義通報三軍。三軍的首領縱然再怎麼囂張,也決計不會不把千歲爺放在眼裏,隻要三軍的首領到了此地,我自然會有辦法收拾他們,讓他們對我這個平涼軍節度使服服帖帖、惟命是從。如此一來,老將軍也可以盡數指揮他們的軍隊,將所有軍隊調到此地,布下埋伏。”
種師道臉上一喜,急忙說道:“一旦三軍的駐軍盡數撤退,西夏軍也不會有所顧忌,必定會派出兵力前來攻打此地,以求阻止我建造城池。哈哈哈,夏節度,你果然想到了一個引西夏軍到來的好方法。隻是,不知道夏節度用什麼方法來使得那三軍首領聽命於節度使呢?”
夏伯龍嗬嗬笑道:“此事簡單,我既不打他們,也不罵他們,等他們三個首領到了,老將軍自然會明白的。不過,到時候還請老將軍和我一起演一場好戲啊。”
種師道有點迷糊,雖然不知道夏伯龍口中所說的是什麼辦法,但是他的心裏卻很開心,因為他很早就想政治這裏的弊端了,但是他除了依靠戰功之外,別無所依,所以對於劉法這樣的人惹不起。他是個名將,更是個智者,所以他才能夠在西軍一待便是幾十年。
“夏節度,我這就命人去傳喚三軍首領。”種師道從炕上跳了下來,高興地說道。
夏伯龍道:“老將軍且慢。”
“夏節度還有什麼吩咐?”種師道拱手說道。
夏伯龍見種師道對他開始謙遜起來,便說道:“老將軍不必如此,吩咐談不上,我是晚輩,您是長輩,做晚輩的又怎麼能夠吩咐長輩呢?老將軍,你還要加派一個哨騎,讓他返回平涼城,讓梁山軍中宋江帳下的林衝、秦明、李逵三個人火速趕到此地,對付那三軍首領,就靠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