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龍一拍麵前的桌案,便大聲喊道:“呂方、郭盛,將此狂妄之人拿下!”
錢圖一聽這話,便立刻鬆開了周幹,急忙跪在了地上,先是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說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一切都是小人的錯,與周幹無關,還請大人饒了周幹吧。周幹還年輕,又是個不可多得的將軍,大人以後有很多地方都會用到他。如果大人要處罰的話,就請處罰小人吧!”
呂方、郭盛兩個持戟走了過來,未待周幹出手,便將周幹給架了起來,並取下了周幹腰中的佩劍,扔給了在門邊站著的張大憨,同時將周幹按跪倒在了地上。
夏伯龍見呂方、郭盛製止住了周幹,便說道:“周幹,我問你,你可知罪?”
周幹搖了搖頭,大聲說道:“下官沒有罪,如果因為下官的嗓門大,就有罪的話,那整個西北就沒有人了。”
“你還敢狡辯?大憨,拉出去,打一百殺威棒!”夏伯龍喊道。
錢圖急忙撲到了周幹的身上,用他瘦弱的身體死死地拉著周幹,並且一個勁地向夏伯龍求饒:“大人,你就饒了他吧,他是嘴硬,其實他的心裏早就知錯了!”
夏伯龍從一開始見到他們兩個人便感到很好奇,本來周幹就很不待見錢圖,一口一個老瘦猴子,可錢圖似乎並不在意,而且還一個勁的保護周幹。他看到這中間有點謎團,便擺了擺手,示意呂方、郭盛暫時鬆開周幹,同時問道:“錢圖,我問你,周幹一直在譏笑你,你為什麼還要一個勁地保護他?”
錢圖道:“大人有所不知,周幹……”
“不許你胡說!你要是敢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周幹聽後,立刻大聲叫了出來,打斷了錢圖將要說的話。
夏伯龍看了看這個暴躁的周幹,便朝呂方和郭盛使了一個眼色,讓兩個人將周幹暫時死死地抓起來,不讓他動彈半分,並且用布塞住了周幹的嘴巴。然後,他對錢圖道:“錢大人,這回你不用擔心了,盡管說!”
錢圖看了周幹一眼,見周幹雙眼裏滿是怒火,便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周幹是下官的兒子……”
“唔……唔……”周幹在一旁聽到這話,便開始變得更加暴躁起來,嘴裏雖然塞著布,身體雖然不停地掙紮,卻也是使勁地發出了這種聲音。
“你別怕,接著說!”夏伯龍道。
錢圖道:“大人,周幹真的是下官的兒子。下官年輕時認識了周幹的母親,發生了苟且之事,後來下官一走了之,丟下了周幹的母親。誰知道她卻從此有了身孕,未婚先孕一直為人所不齒,她生下周幹之後,便帶著周幹遠走他鄉,到了秦鳳路……直到周幹十歲那年,我無意中遇見他,看見周幹脖子上戴著的東西,這才知道他是我的兒子……也才知道周幹的母親為我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可是後來我去找她的時候,她非常的恨我,並把事情告訴給了周幹,所以周幹才會一直這麼恨我……大人,就請看在一個下官作為父親的麵子上,就懲罰下官吧,下官願意替他承受這一切,來彌補下官曾經犯過的錯誤。”
夏伯龍聽後,心中便想道:“難怪這兩個人會這麼奇怪,一個一見麵便問人家的老母,一個橫眉怒對的,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故事。這錢圖估計以前不瘦,隻是為了贖罪,才變成這樣的……哎,都是為情所困啊!”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呂方、郭盛,鬆開周幹!我隻不過是想試試周幹的膽量,並非要真的打他。周幹,我雖然初次見你,卻也能從你身上看出一股子正氣來,大宋現在很缺少你這樣的人,隻是你的脾氣太過暴躁,如果再略微冷靜點,必然會成為一員大將。還有,他既然是你的父親,一輩子就是你的父親。你和你母親受的苦,他也知道了,也都彌補了。看你的年齡,也應該是有孩子的人了,你可以想象一下父親對孩子的愛,感受一下。你母親也並非真的恨他,如果你母親恨他的話,早就把他殺了,我希望你們兩個今後好好相處,不要再見麵像見了仇人似地,都是一家人,和和睦睦才對!”夏伯龍開解道。
周幹聽完,沒有立刻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錢圖,看到剛才錢圖為他求情,又聽夏伯龍如此的開導,眼神中葉多了一絲關懷,隻是卻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