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一聲醒了過來,直覺口舌發幹,頭上一陣陣的脹痛。他費力的爬起來,揉了揉腦袋,抄起案幾上的茶壺一飲而盡,冰涼的茶水入喉,激的人馬上就精神多了。想起昨天晚上,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度數不高的酒,還能把人喝的酒精中毒。實在是這些人喝起酒來就跟拚命似得,大碗大碗的幹,而且還得逮誰灌誰,一點沒有貴族優雅矜持的風範。
他都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隻記得自己好像站在案幾上和他們吼些什麼來著,腦袋疼實在想不起來了。不管了,李仕晃晃腦袋,隻要他沒有叫囂什麼打倒封建主義,實現人人平等這類大逆不道的話,那其他的都沒什麼,反正喝醉了說的酒話誰也不會當真。
李仕在院中來回走了一圈,感覺身體還有些乏力,索性來到了演武場,準備做些運動,活動開身體。遠遠的就聽見演武場中傳來了陣陣呼喝,李仕走過去一看,隻見尉遲寶情侶把個石鎖掄的上下翻飛。趕快走出來,那玩意要是飛出來,就他這小身板,不管砸到哪,那就可以去閻王那報道了。
身後傳來了尉遲寶慶的呲笑和嘲諷,李仕就當沒聽見,快步走回屋子。果然大唐多妖孽,自己還是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吧,打打殺殺的實在不適合自己。
剛吃了兩口包子,孫思邈就走進來:“小子,你昨天說的給公主治病的方法,貧道想了一個晚上還是毫無頭緒,你不會是誆我們的吧?”
李仕鬱悶的放下包子:“能讓我先吃完嗎?小子昨晚大醉,現在肚子裏一點東西都沒有,這樣下去很容易的低血糖的。”
“低血糖?這又是什麼病症?”孫思邈兩眼放光的看著李仕。
李仕抽了自己一個巴掌,叫你嘴賤!明知道這位老神仙是個醫學狂人,還在他麵前提這些亂七八糟的。沒辦法,老神仙發問,又不能不回答。
“低血糖就是經常吃不飽所導致的頭暈眼花,四肢無力。”他哪裏知道這麼些專業的東西,反正大唐應該也發展不出能測血糖的東西,他也就順口胡謅了。
見孫思邈還要發問,他索性把包子一放:“道長,我們現在應該去給公主殿下治病了。”
“不急,江夏郡王一早就差人來報,今天公主來這裏醫治。你打算怎麼醫治公主?”
不是吧,公主要來這裏?李仕心說,這大唐的公主都這麼沒架子嗎?看病都要親自上門,難道不應該是派一個死人臉的太監過來,宣自己去**嗎?
孫思邈見李仕低頭不語,還以為他又在想茬敷衍自己,不悅道:“小子,如果你有一身其他的本事,想要以此為生,貧道也無可厚非。可是醫術不同,多些人知道,就能救回很多人的性命,怎能藏私?”
李仕一見老神仙誤會了,連忙道:“非是小子藏私,實在是我也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小子給公主殿下治療時,道長大可在一旁觀看,若能有所得,也是蒼生之幸。”
“既如此,貧道就厚顏一觀。”
見孫思邈一臉肅穆,李仕無地自容,連忙岔開話題:“道長終年雲遊在外,想必是有防身之術的,不知能不能教小子一招半式的?”
“防身之術貧道確實有所研究,不過你在這長安城中,哪裏用得著?莫非你也要像貧道一樣雲遊天下?”
“小子學來至不濟也可強身健體嘛,雲遊天下倒是不必,小子能在這長安城中安穩一生也就心滿意足了。”李仕哪裏會去雲遊天下,這個時候一些大的山澤之中,可都是有盜匪的,一但出了事,現在可沒有穿著迷彩服的警察叔叔從天而降。
這時門外有仆人來報,褒國公的弟弟和三個兒子前來登門道謝,已經在前廳等候了。李仕整理了一下儀容,就和孫思邈來到前廳。
段誌感一揖到地:“多謝郎君妙手回春,段家上下深感郎君大恩!”
李仕趕忙上前扶起:“小子隻是恰逢其會,褒國公鴻福天佑方能化險為夷,小子不敢貪天之功。”
這年頭父親生病了,兒子們是要在床前侍疾的,因此幾人聊了一會就告辭了,走之前留下了整整兩車的各色禮物。看的李仕心花怒放,老段果然是實誠人,送的都是些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正和李仕這大俗人的心。
孫思邈見李仕一臉的財迷相,鄙夷的轉過頭不屑理他。李仕渾然未覺,挑出了一套精致的鏨金酒具,準備送給尉遲恭,在人家家裏住了這些日子,現在有錢了總是要意思一下的。
剛讓仆人把東西啦下去,門上又來稟報,晉陽公主已經到了府前。尉遲恭匆匆從內宅走出,帶著一大幫仆人去門口迎接。李仕和孫思邈也跟著來到門前,卻見隻有三駕馬車和十幾個騎在馬上的侍從,儀仗什麼的全都沒有。
當先的一駕馬車上下來了一個宮裝仆婦,像尉遲恭道了個萬福:“公主殿下昨日出宮之時,受了些風寒,不便下車還望國公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