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愛情就像是一個祭壇
——喬治·桑致繆塞
喬治·桑(1804年~1876年),法國女小說家。是巴爾紮克時代最具風情、最另類的小說家。
她原名露西·奧羅爾·杜邦,1804年7月1日生於巴黎拿破侖時代一個軍官家庭。父親是第一帝國的軍官。她從小由祖母撫養,13歲進入巴黎的修道院,18歲時嫁給杜德望男爵,但她對婚姻並不滿意,1831年到巴黎,開始獨立生活。
我的小天使:
你簡直就像是一個惡棍,一個渾蛋。十二號你就回來了,可是到十九號你才給我寫信,我擔心得都快要死掉了。既然你回來了,哪怕是給我一兩句話,讓我知道你已經平安到家,我多多少少也會心安一些的。然而卻沒有你的一絲音訊,這讓我十分痛苦,以至於竟然朝最糟的方麵去想了。
現在,怎麼說你也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安穩的住所,雖然你也痛苦,然你仍安穩地生活著,盡管沒有遇到什麼特別高興的事情,可你畢竟身體十分健壯,是完全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夢想的。這比我想象中的情況要好許多。
我的天使,你信裏談的是令人可悲的,盡管這是對我好,也很體貼。無論你有著怎樣的精神趨向,我總會找得到你那顆心,寶貝,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在一點鍾以前我接到了你的來信,雖然裏麵有些內容讓我感到心痛,可是我感覺比最近這兩個星期以來要好多了,也更快樂了。一想到你一點都不顧及自己身體的健康,我就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痛。
要不要我跪下來請求你?不要再喝那麼多的酒了,也不要再去接近女色了!現在還不是時候。除了一顆心靈外,你的身體是沒有什麼氣力的,我感覺它在我懷裏幾乎快要斷氣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一切都要順其自然,這樣才能夠讓自己生活在歡樂之中,不要用無聊的尋歡作樂甚至是以毒攻毒的痛苦療法,因為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方法。
明白嗎?你一定要珍愛自己的生命,這是我最為擔心的。你不是說過,你的生命有一半是屬於我的嗎?雖然我活得很累,但如果說我辛苦一下就能夠挽救你的話,那我一定也會感覺到一絲人生的欣慰的……對於我的旅行計劃,包括我心裏的痛苦,你千萬不要抱著什麼不安的思想包袱。現在我的精神狀態很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因為我渴望將來,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機會的出現,無論是做苦力,還是用腦力,隻要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盡管我病了一回,但帕脊洛照顧了我幾天,現在已經好了。可是這一次的病倒卻讓我無法離開維列笛格了,而且還要忍受著金錢的逼迫,隻有等到有錢打過來才能動身離開。說起來這不過隻是幾筆小小的債務,可是卻比我心裏所能承受的數目要大多了,雖然我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缺少了什麼。不過,你放心好了,這些難不倒我的。
我還要在這裏住上兩個星期……你不妨想象一下,自從我來到了這裏,就好像是陷入了一張無形的浪漫且冒險的大網之中。帕脊洛就像是那個感情豐富的頓·約恩一樣,忽然之間就搞來了四個女人,他、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女友之間,每天都會上演一出甚至是幾出不同的悲喜劇,常常是紛爭不斷,讓人頭痛得很。等到八月份我們重新會麵後,我會把這些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給你聽的。在這場糾紛中,他和他的妻子吵了起來,並跑來找我訴苦,就像找到了知音一樣。我在維列笛格租下了一所比較好的房子,現在,這裏就屬於我們了。帕脊洛兄弟幾個住在了二層,我和基利亞住在一起。
誰是基利亞呢?相信多馬斯君肯定會把她的很多傳聞都說給你聽的。在墨插尼,有人說她是帕脊洛兄弟兩個的夫人,或者把她和我都說成是那位博士的愛人。其實這兩個傳聞都是真的。基利亞是個私生女,而且沒有得到她生父的承認,但是她長得非常漂亮,而且還有一副好嗓子。她多少有一點錢,年紀大概在二十八歲到三十歲之間,是個比較喜歡獨立的人。在維列笛格她有一點情感糾葛,所以要在這裏住幾天。她曾經看過我寫的小說,並且把她那浪漫的愛情故事告訴了我,所以在我們認識後,我非常喜歡她,就相約住在了一起,相信我們一定會相處得很好的。我有自己正經的事情可做,每天要工作五六個鍾頭,還要出去散散步,並時常去出外旅行,所以對於朋友間難免會出現的那些小摩擦是根本不會在意的。
我的朋友,希望上帝能夠將你現在的精神和心理狀態全都統統地抹殺掉。
其實愛情就像是一個祭壇,戀愛中的人修建了這個祭壇並把它作為一個能夠讓他們崇拜的參照物。
1834年4月29日
我愛這樣生動勇敢的你
——穆爾達托裏致亞娃
穆爾達托裏,真名愛德華·陶威斯·德克爾(1820年~1887年),荷屬東印度官員、作家。“穆爾達托裏”是他的筆名。他在生活上和著作上都是一個真理的幻想家。
亞娃,愛德華·陶威斯·德克爾的未婚妻。
我想對你說很多話,很多關於描繪將來的話,我到現在還沒有給你詳盡的闡述,是我的過失。你知道我們所說的將來是什麼嗎?將來是孩子,屬於你我的孩子。我們趕緊來繼續這個有趣的話題。我熱愛兒子,你是我兒子將來的母親,你更應該談談這事。人們通常選擇回避這個話題,女郎們的談話總是避免這麼赤裸裸。我不清楚,她們為何執意羞澀,拋去這種不適宜的高貴,談及或許是最幸福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