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隻做世間最美的情郎(6)(1 / 3)

你既然已經知道這一切了,我也就無須隱瞞了。我的先生,謝謝你給予我迂腐儒雅的尊號——榮幸至極。這件事我也說夠了,那麼我要用滿滿8頁紙來譴責你,把我所有的情緒都宣泄給你。

我在耶穌受難節前一個星期,把你所有的作品都通讀了一遍。一氣嗬成,以至於我現在都記憶猶新,而這種別扭的印象會讓所有讀者陷入混亂之中。你毫無疑問是個快樂的人,而我本身是個豁達明朗的人。我對你的話語、精神感到畏懼。你的感情固定狹隘,你清高秉直不屑一顧。我不是絕對的崇尚禮節。

我知道你寫過一本叫《一個生命》的著作,文字中表達的是一種悲觀、消極、厭惡、讓人沮喪的情緒。看了這樣作品的讀者,總會受到你的影響——你將會教唆很大一部分人,而你依舊樂此不疲地傾注這種情感,你表現出來的是絕對的冷豔,憤世嫉俗。我也因為看了這樣的人物而心生憔悴,但這卻是一場悲傷的鬧劇。你這滑稽愚蠢的家夥,我陶醉於你寂寞的夜空中,尚可安心地讀著你寫的故事,我沾染上你構建的愛情。讀過《風車的挑戰》之後,我仿佛置身在鳥語花香之中,美麗的森林讓我有些暈眩。這種感覺讓我聯想到《非洲女人》後麵的章節。

你怎麼可能討厭每一種音樂,你說你喜歡美味佳肴和漂亮婦人,可是年輕人不能如此,這樣隻會讓你沉淪。即使你說我迂腐,我都不至於與你那墮落之流為伍。你不喜歡音樂和香煙嗎?怎麼可能,米列是好,可是在你口中說出卻玷汙了他,就像最庸俗的人在談論拿菲爾一樣。你隻配去看看現在並不是很出名的一個畫家,他叫巴斯提列帕芝。你到底有多大?請告訴世人正確的年齡吧。你說美女在你心中的地位高於美術,你這分明是來譏笑我的,好吧,那你繼續笑吧。

請原諒我思維跳躍式地說著這些話,毫無邏輯可言,但不要不理睬,有人真心希望得到你的回信。

你這個教壞婦女、憎恨婦女、熱愛婦女的瘋子,我祝願你快樂幸福。當你感到焦躁恐懼時,你可以叫我為你服務。

約瑟夫·斯托本霍克

你的信件簡直太香了,差一點就會把我熏死。約瑟夫隻是犯了不謹慎的錯誤,讓你知道了她就是我,你非要做出這樣的回應嗎?好得很。約瑟夫固然不對,毫無疑問,讓人生氣,可是她所表現出的輕浮是跟你學的,或者準確地說,是受了你小說中人物的蠱惑,她滿腦子都是你書上的情節。她也確實值得批評,不是所有的人都開得起玩笑的,她的眼光也太差了。其實,我一直以為你會繼續保持你作家的涵養,用一種很含蓄的說法來抨擊她。不管你信不信,我不願相信這是真實的你。在你信件前後的反應,我已經足夠認識一個飽滿的你,我早已知足,寫信也著實開始變得沒有意義,從第五封信起,我心中就已經厭倦了你。我丟失了這些無形的東西,我還可以相信你是美好的嗎?你還有可能被我重視嗎?原則上就是這樣。

我為何要寫信給你,一個偉大的人一覺醒來,發現身邊全是蠢材。就好比珠寶落在豬圈裏感懷萬千一樣。和他通信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他值得我嗟歎嗎?他是浪漫多情的人。他在幾封信件之後,開始迷戀於我,要求和我進一步發展關係。他要克服一種阻礙美好發展的現狀。這個人是誰,敢承認嗎?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兩個人互相愛慕萬分,要麼是他早就洞悉,隻是抱著看樂子的心態,還順便帶著悲憫同情的情懷。然而,如果放在以前,或許我還可以有所崇敬,至少你了解許多事物,寫了很多故事,而年齡和那些老掉牙的作家相比則相對年輕。

你認識不到這些,我已經非常冷淡你了,我委婉地拒絕你,你的熱情澎湃,已經讓我思想操控著的行為不得體,以至於被你察覺。你說我們友誼深厚,我也是為你著想,我非常誠懇地告訴你,看到你的來信後,我悲痛欲絕,怎奈何你是這樣地訴說。我感覺自己像傻子,被你欺侮著。我甚至擔心自己會一蹶不振,我精神恍惚,好像生病了,這都是拜你所賜,然而因為鬱悶傷情是愚蠢的。

我祝福你,願你永世快樂。如果當初那封關於我自傳的信件你還保留著,請還於我,而你寫給我的,早就被我高價出售給了美國人。

思念讓我肝腸寸斷

——西蒙娜·德·波伏娃致納爾遜·阿爾格倫

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deBeauvoir,1908年1月9日至1986年4月14日),20世紀法國最有影響的女性之一,存在主義學者、文學家,女權運動的創始人之一,薩特的終身伴侶。西蒙娜·德·波伏娃的主要作品有:《女賓》、《他人的血》、《人不免一死》、《名士風流》、《第二性別》等。其最重要的作品是《第二性別》。

1929年,與薩特相識,並從此成為薩特的從未履行結婚手續的事實上的終身伴侶,這才是伴侶的最高境界,不被一紙婚約所束縛,但是又比婚約來得更為真實。

期間他們也都有各自公開的情人,納爾遜就是波伏娃的情人。

納爾遜·阿爾格倫原名納爾遜·阿爾格倫·亞伯拉罕(NelsonAhlgrenAbraham,1909年3月28日至1981年5月9日),美國作家。代表作有《金臂人》、《漫步荒野》、《霓虹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