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大狼狗別人都不敢隨便進來,若是有了大狼狗,豈不是連門口那段大馬路都沒人敢湊近了?
“蘇小姐。”周管家硬著頭皮上前給蘇秋語行了一禮,十分抱歉地說道:“讓蘇小姐久等了。”
蘇秋語定了定神,她可還記得,這個周揚以前是在將軍府的,沒想到竟然也被安排在了林媛家裏,看來安樂公主還真是喜歡這個小村姑。
心裏雖然鄙夷了一番,不過蘇秋語臉上還是裝出一副慣有的端莊笑容來,淺笑道:“無妨。”
說著,就要進門,可是剛走了一步就被周管家給攔下了。
狐疑地瞪著周揚,蘇秋語心裏有些不舒坦了,讓她在外邊幹等著也就罷了,現在還不讓她進門,這林媛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周管家縮縮脖子,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真是對不住了蘇小姐,我家小姐今兒一大早就出門了,沒在家,還望蘇小姐您見諒。”
不在家?
蘇秋語連眼角都開始抽搐了。
一旁的言兒更是氣急,搶先一步怒道:“你什麼意思?你家小姐有沒有在家你這個管家會不不知道嗎?居然讓我家小姐在門口等著這麼長時間!你們是不是故意的!哼,不用問,肯定是那個小村姑故意給……”
“住口!”蘇秋語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冷聲打斷了言兒。
可是言兒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氣呼呼地對蘇秋語道:“小姐,他們這樣欺負您,您可不能輕易地饒了……”
“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蘇秋語冷厲的眼神幾乎都能射出刀子來了,瞪得言兒後背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立即乖乖地閉了嘴巴不說話了。
言兒說的話蘇秋語怎會想不到?不過,想通了又如何?先不說林媛是不是故意的,單是她登門拜訪前沒有下帖子就是她自己理虧了,若是讓別人知曉了也隻會說她蘇秋語不懂事,才不會對林媛說什麼難聽的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蘇秋語強忍了心中的怒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對周管家道:“今日的確是我冒昧了,下次定會給林小姐提前下了帖子再來拜訪。言兒,我們走吧。”
見她終於走了,周管家趕緊笑著送了出門。
一上馬車,蘇秋語臉上的笑就再也繃不住了,一巴掌扇到了言兒的臉上,一個巴掌還不覺得解氣,就又扇了她一巴掌。
“蠢貨!沒有遞帖子就來找人,活該被人關在外邊!活該丟人!”
言兒垂著頭,咬牙受了這兩巴掌,一聲兒也不敢吭。
遠遠看到蘇秋語被林媛拒之門外,姚府門口一個人影一閃而逝。
聽到墨竹的稟報,正在畫畫的姚含嬿麵不改色,好似早已將這一切都猜到了一般。
墨竹不禁好奇問道:“小姐,這蘇小姐是不是被氣傻了?明明知道那林媛不會見她,居然還上趕著去見她,這不是平白地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姚含嬿捏著蘸了朱紅墨的毛筆在光禿禿的枝丫上點了一筆,也不見她怎麼動手,一朵粉嫩粉嫩的梅花便躍然紙上,十分美麗。
墨竹忍不住稱讚了一聲。
姚含嬿看著那朵梅花,露出一個滿意地笑容:“她蘇秋語除了身份高貴一些,恐怕也就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了,更何況是腦子?”
墨竹忍不住掩唇嗤笑了一聲,自家小姐每次評價人時都這麼地一針見血。
姚含嬿換了顏色的毛筆,在那未畫完的畫紙上洋洋灑灑幾筆,一幅雪中寒梅圖便呈現在眼前。
不得不說,這姚含嬿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她的確十分有才氣,也難怪會如此自信了。
放下筆,姚含嬿俯視剛剛完成的畫,輕輕道:“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你知道我為何獨獨喜歡著梅花嗎?”
墨竹歪歪頭,搖搖頭。
隻聽姚含嬿笑道:“梅花獨立寒冬,不與百花爭豔,正是我最喜歡的一點。因為,它跟我一樣,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鶯鶯燕燕們爭風吃醋了。夏征向來難與人相處,他就是這畫中的傲雪,而我則是這畫中的傲梅。雪中寒梅,我們本來就是一對,又何須再去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