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就隻能等等看他還會不會寒毒發作了。
雖然甄修明一再拍著胸脯子保證夏痕體內餘毒清除幹淨了,但是冉清和夏耿十分不放心,依然讓他繼續每日飲酒。
其實就算冉清和夏耿不讓他飲酒,對於夏痕來說,飲酒已經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了,每天不喝上一點兒,他可是渾身都不舒服。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夏痕的寒毒一次都沒有發作,夏耿和冉清這才放心了。
隻不過,又有一件令人撓頭的事擺在了麵前。
夏痕,嗜酒成性戒不掉了。
之前允許夏痕飲酒是為了壓製他體內的寒毒,但是現在寒毒清除幹淨了,也就不需要再飲酒了。所以冉清和夏耿也就沒有再讓小丫鬟給他準備酒水。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主動要求飲酒。
這可把冉清給驚到了,才七歲的孩子啊,天天喝酒這哪能行?
一把搶過兒子手裏的酒壺,冉清板著臉厲聲嗬斥道:“夏痕,你現在體內已經沒有寒毒了,不用再飲酒壓製寒毒了。以後,這酒不許再沾了!”
從三歲開始飲酒,到現在已經四年多了,就算是習慣也很難改掉的啊,更何況是喝酒。
夏痕早就把喝酒當做喝水喝茶一般平常的事了,哪裏是說戒掉就能戒掉的?
但是看著娘親那憤怒的臉,夏痕知道自己不能說個不字,不然娘親定然會很傷心的。
小小年紀的他深深地垂下了自己的頭,重重地點了點頭。
冉清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地相信他,當即就讓丫鬟們將府中所有的酒水全都藏到庫房中去,還把庫房的鑰匙貼身收到了荷包裏。
這下,別說是夏痕了,就是一心寵溺兒子的夏耿也別想偷走鑰匙給他拿酒喝了。
不過,千算萬算終究是算漏了一件事。
她忘記夏痕輕功卓絕了。
在夏府這四年裏,夏痕不用每日跟在老道士身後趕路,也不用像夏遠那樣去軍營中曆練,所以他能用到輕功的地方很少,以至於冉清都忘了兒子其實還是個輕功十分厲害的人。
存放酒水的庫房在府中的東南角,是個十分寬敞的大屋子,以前是給家中姨娘準備的院子,不過夏耿隻有冉清一個女人,這些院子也就用不上了,所以冉清就將這些院子封了起來。
因為要存放酒水,就臨時找了個合適的開了院子。
平日裏,這裏是沒有人會過來的,更何況是晚上。
但是這天晚上,這院子裏卻偷偷地摸進來一個小小的人影。
“哎呦我的娘啊,這院子是多久沒有打掃了,怎麼這麼髒!”
夏痕嫌棄地踢了踢腳底下的爛樹枝子,快走幾步趕到了庫房門口。
“哇,好香啊!”
一臉陶醉地趴在門口上嗅著門縫裏散發出來的酒香,夏痕都忘了那庫房大門上也滿是灰塵。
“哎,隻是可惜這大門鎖著,我進不去啊!”
看了一眼門上大大的銅鎖,夏痕真恨不得將它一斧子給劈了!
可是,一想到冉清那殷切的目光,他就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為了娘親,他可不能做這樣的事啊!
皺了皺小鼻子,夏痕又開始陶醉地聞著酒香。
許是今天一日都沒有飲酒,他的鼻子格外地靈敏,聞著聞著,夏痕就從大門移到了庫房的後邊。
哎呦!
怪不得這裏的酒香味兒更大,原來是有個窗戶!
雖然有個窗戶,但是那窗子十分高,對於七歲的小孩子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
也正是如此,冉清才會放心將所有的酒水都存放在這裏。以夏痕的身高,是肯定爬不上去的。若是找梯子的話,他才七歲,可沒有那麼大力氣去搬動梯子!
“嘿嘿,娘啊娘,你真是我的好娘親啊,兒子真是太愛你了!”
也不知道是天意如此還是下人們做事太馬虎,竟然忘記將那個小窗子關上了。
看著那大敞四開的窗子,夏痕高興地嘴兒都合不攏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後便腳尖一點,小小的身子立即竄進了那個小窗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