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琛眸色平靜的看著她,眉眼間虛眯起來。
她的臉上白裏透紅,淺紅的那種顏色,雙眼裏仿佛蒙上了一層白翳,視線總是會落得到處都是。
她就在他的麵前拍著她的腿,不斷的說要他坐,剛開始她還隻是在嘴上說,看到他不動,她就開始動手動腳,想要讓他聽話。
“你要我坐下來,但我不想坐怎麼辦?”他緩緩道,嘴邊噙著意味不明的淡笑。
陸清歡腦袋迷糊糊的,思緒出現短路,不知道是因為她看到他淡笑的模樣所蠱惑了,還是因為她真的是被他說服,她喃喃道,“不想……不想那就不坐,反正我以後也可以抱你。”
“哪怕是醉成這樣,固執這點倒也沒有改變。”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陸清歡茫然中又有些依賴,還有幾分這雙眼本就是屬於她的主人欲。
朦朧的眼中盡數將她的想法公之與眾。
厲景琛輕描淡寫的說,“你也就隻有現在能這麼老實。”尤其是對他,老實得近乎坦誠。
“這裏是哪裏?”
陸清歡問,“怎麼還不回去,頭暈暈的,你都變成兩個人了。”陸清歡難得皺眉。
厲景琛眼色深深的看著她。
她這是在恢複清醒?
前麵那句話倒像是清醒著的人該說的,但後麵的那句就不像了,厲景琛在她麵前半蹲而下,蹲下來後他正好可以從下方看清楚她的神色。
那雙本該是蒙著迷離白翳的眼,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卻是清明的在冷靜思考。
厲景琛動了動眉,麵色清冷道,“醒了多少?”
聽到熟悉的聲音,陸清歡低眸看去,見是厲景琛,她說,“你帶我出來多久了?”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同白瑤瑤喝酒的時候,後麵隱約見到白瑤瑤在使勁的亂折騰,她就隻是謹慎的坐著不說話,至於後來,她的記憶層就出現了空白,就連現在,她都說不準她能夠保持這種清醒的狀態多少秒。
她的酒量不好。
以前在安城的時候,曾經故意……不小心將酒當成水喝下去的經曆,後來好像她還覺得味道挺不錯的,陸清歡的思緒不禁回到了那個時候。
小孩子總是對大人的東西很感興趣。
就算是那男人整天出門賭博混日子,家裏也總會有那麼一個混賬東西崇拜他。
男人一走,那兒子就開始翻東西出來,他跟他父母一樣,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優越性,總是認為她是他的媳婦,被收養回去,就是該他做主。
家裏有酒,都是烈性的白酒,那兒子就偷偷摸摸的拿出來喝,剛開始碰的時候還大喊大叫的說好辣,陸清歡就在旁邊冷漠的看著他。
那時候他們都是在上初中的人,那兒子也不敢隨便的招惹陸清歡,因為他隻要招惹她,過後幾天總是會遇見很多麻煩,不是被人勒索就是背地裏被人敲悶棍。
剛開始那兒子沒注意,直到次數多了,他就有些懷疑是陸清歡,雖然每次問她的時候,陸清歡都沒有回答。
但認定的事情就是這麼奇怪,認定是她那就是她。
兒子在外麵吃虧,隻好就在家裏扳回來,他的父母可是無比的縱容他,在那男人回來喝酒時,喝到迷迷糊糊時,兒子就對男人說了些話,男人就到了一杯白酒,讓兒子拿過去遞給她。
還說什麼她照顧家人辛苦了,喝點水休息。
他們真當別人都是傻的,那杯子裏的酒味那麼重,傻子才會喝下去,但陸清歡知道,如果她不喝,誰知道他們還會做些什麼。
所以她隻是接過白酒,笑眯眯的看著那兒子,說,“那哥哥幫我將它喝完怎麼樣?”
陸清歡初中的時候,五官已經長得很好,她向來對兒子不假於色,此刻這麼一笑,兒子傻乎乎的就接過來喝了下去。
喝完他就倒下去醉了。
陸清歡想到這裏,她不禁尋思,那時候的她真是天賦驚人,都沒有教她,她就已經知道用美色誘惑別人。
難怪現在她做這些的時候完全沒壓力。
畢竟她都是過來人,經驗豐富得很。
那男人見兒子喝醉,也傻嗬嗬的不知道在高興些什麼,陸清歡當時就過去,用手翻了翻他的臉皮,確定他是喝醉的狀態。
獵人打獵的時候,都會確先確定獵物是死的,才敢拖回家。
更別說是陸清歡。
她打掉他想摸過來的手。
陸清歡扯著他的頭發就開始將他拉到的他兒子身邊,對他下命令說,將兒子的衣服褲子都弄開,男人喝醉酒,哪裏有那麼好聽話?
但他不聽話,陸清歡就往他臉上甩耳光,不是直接就這麼打,她打的時候用六分力,讓人感到痛,臉上卻不會腫多少,至少要比讓她全力打的時候要腫得少一些。
男人暈乎乎的就聽從了她的話,雖然他更想要對她動手動腳,但他要是亂動,陸清歡手中的針就會往他身上刺,所以現在他隻要看見陸清歡手中亮起來的那道銀色,他心裏就有些害怕。
也不知道她是紮了那裏,每次他醒過來的時候都會覺得全身酸痛,去醫院也查不出問題,真是奇了怪了。
沒有醉酒的時候,男人的地位是高於陸清歡,但他要是喝醉了之後,每次都會急不可耐的往陸清歡靠來,然後被陸清歡收拾,他就又驚恐的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