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那些個老頑固真是令人發指”任黎翻著手裏的文件,無視眼前發牢騷的男人。那男人見任黎麵不改色,急道:“副總,你怎麼還跟沒事人一樣,難道真的要讓他們爬到你頭上嗎?”任黎放下文件,依舊沒有表情:“莊韋,有時間發牢騷,還不如好好的想想辦法。”“想什麼辦法,他們這是鐵了心要把智仁的招牌給砸了。”莊韋暴躁如雷的說。任黎說:“放心吧智仁不會砸掉的。”莊韋一臉疑惑的看著任黎,又想到了什麼,說:“你是說………董事長?”任黎不答,繼而翻著文件。莊韋想說什麼,但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便出去了。副董事長與董事長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副董任黎不論是能力還是才華都不遜於董事長。董事長自然忌諱任黎,沒少使花招,但都是暗地裏的較勁,這次董事長竟拿到桌麵上鬥了。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說服那群董事,要把智仁原本簡簡單單的包裝換成繁瑣華麗的包裝,而把原價格提高30%。外行人都看得出弊端,更不用說那些精明的股東了。這無非是有人收買,而那個人就是董事長。當然他也沒那麼傻,真的要把智仁給毀了,董事長不過是想告訴任黎,智仁姓陳,他陳程才是當家作主的人,他可以毀掉智仁,也可以毀掉任黎。任黎輕蔑一笑,“幼稚”走出去的莊韋一臉無奈,記得他曾經在任黎累得住院的時候問過他,問他為什麼要這麼拚命,為什麼一定要掙那個最高的位置,為什麼就不會滿足,為什麼一定要把身體搭進去也要跟他鬥?當時的任黎沉默了好久,他的眼裏有溫柔,有疼惜,但最終都變成堅定,他說,為了什麼?為了我母親的執念,為了她。作為兄弟的莊韋在那個沉悶的天氣裏知道了一切。任黎的爸爸任霆和陳冉的爸爸陳淵曾經和開了一家中藥飲片公司,就是現在人盡皆知的智仁股份有限公司。然而隨著集團的日益創大,兩人的矛盾也日益加深。任霆曾表過態,他很滿足於現狀,董事長的位置他不要。然而陳淵總是不信任任霆,三天兩頭試探,三天兩頭打壓。任霆也腦,他跟陳淵吵,他說他隻是想用現在的狀態跟妻兒好好生活。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相信他的話。陳淵說什麼呢?陳淵說,除非任霆退出智仁,不然他還是不會信。這一架徹底讓任霆看透了,他開始反擊,他要爭那個位置。這樣鬥來鬥去,陳淵終於得到機會,一個貪汙罪把任霆送進監獄。任霆的妻子宋靜安想盡一切辦法,都無法救出任霆,最終任霆忍受不住監獄的苦悶,自殺了。宋靜安也得知,她之所以動用一切辦法都救不出丈夫是因為陳淵把所有相關人都收買了。那時的宋靜安真的想一去了之,但她想到她四歲的兒子任黎,她決定要活下來,她領著任黎生活在那個小村莊裏。任黎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責任,他一直都背負著母親的執念,直到她的到來,直到有一天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他才有了迷茫的感覺。陳冉在任黎的家裏每天都很快樂,但隻有任黎知道她的傷心。陳冉總是喜歡蹲在菜園的角落裏偷哭,哭得小心翼翼。一次偶然,任黎終於發現了陳冉,他走過去,陳冉嚇了一跳,立馬抹了眼淚,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任黎看了那笑容,心疼的摟住了她,說:“傻瓜,想哭為什麼要笑。”陳冉再不偽裝了,哇的一聲痛哭起來。月光柔和,菜香芳菲,陳冉和任黎在這樣的夜色裏相依偎,直到陳冉哭著哭著呆在他懷裏睡著了。任黎溫柔的把陳冉抱回家,他坐在陳冉的床邊久久沒有離開。任黎知道了陳冉的秘密後,便總是抱著哭泣的陳冉輕聲安慰。陳冉從不說出為什麼哭,任黎便以為她是想爸爸媽媽,隻默默的陪著她。直到有一次任黎再次陪著陳冉的時候,陳冉哽咽著跟任黎說了一切,從媽媽去世爸爸領著已經有了一個六歲的兒子的情人回家,到後母把它誘來鄉下,然後扔下他。她說:“我恨急了財富,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不要當什麼智仁大小姐,我……”“你說什麼”被打斷話的陳冉看著滿眼震驚的任黎,呆呆的答:“我,我說不要當智仁大小姐。”任黎抓著陳冉的肩膀,問:“你爸爸叫什麼名字?”“陳淵,你怎麼了?”陳冉感覺到肩膀上的雙手慢慢加了力道,忍不住痛呼一聲“阿狸,你弄疼我了,阿狸。”任黎放開了任黎便跑開了。之後的兩個月裏,任黎都盡量避免與陳冉的碰麵,就算是碰在一起了,任黎也不理睬陳冉。他需要時間來消化,他怎麼能接受,自己已經暗生情愫的陳冉竟是仇人的女兒。宋母以為兩個小孩子鬧別扭,也沒有當回事。有一次任黎見到陳冉準備走開時,被陳冉拉住了,陳冉說:“是不是你也不打算要我了。”她說的很平靜,甚至帶了一絲笑意,一如平日的她,越是傷痛就越是大笑。任黎不轉身也不說話,陳冉像是自言自語:“媽媽不要我,我以為我還有爸爸,結果爸爸也不要我,現在我以為我還有你有宋阿姨,結果你也不要我,我是不該擁有家的人吧!”陳冉站在任黎身後,兩人長久的沉默,陳冉終於受不住冰冷的氣氛,釋然般的一笑,準備走。任黎突然跑過來擋到陳冉前麵,他想通了,不能讓上一輩的恩怨阻擋他們,他一定會守護這個秘密,一定會。那時陳冉13歲,任黎16歲。他們不懂愛,他們也沒有在一起,但卻比任何一對戀人都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上輩人的爭鬥,傳到這一代,陳淵與任霆鬥,陳程與任黎鬥。而最大的意外是任黎遇到了陳冉。莊韋終於深刻理解到“孽緣”這兩個字。已經快天黑了,任黎中午一個應酬之後,又工作到現在,他揉了揉太陽穴,看看時間己經五點了。任黎又開始工作,他想早點做完,好回家陪陳冉。這樣想,不由得勾唇一笑。旭陽酒店裏的陳冉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經理有些無奈的看著陳冉,終究沒有開口趕人。這邊任黎工作完回到公寓,一開門,裏麵沒有開燈,昏昏暗暗的,任黎皺眉一股強烈的不安衝上心頭。他打開燈,外室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任黎小心翼翼的打開臥室的門,從外麵射進的幾束光線印在床上,被子疊的很平整,任黎猛打開燈,房間裏沒有人。他走進屋子打開衣櫃,一排清一色的西裝掛在那,陳冉的行李也沒有搬來。他又把每一間屋子都找了一遍,沒有人也沒有行李。他歎了口氣,突然想到什麼,趕緊到門口的櫃台上看,鑰匙沒有了。既然拿走了鑰匙,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會不會有事?任黎皺著眉頭開車駛向酒店。任黎直接到前台問:“請問是不是有一個叫陳冉的小姐住在這裏。”前台一聽,就指了指任黎的後麵,一臉鄙夷的說:“你怎麼做男朋友的啊,陳小姐都等一天了,你現在才來。”任黎順著手指向後看,陳冉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任黎趕緊走過去,她睡得不深,睫毛一顫一顫的,任黎波開她臉頰前的散發,微微一笑。似是感覺到有人的注視,陳冉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任黎,就抱住了他,說:“你都不給我留你的電話號碼,我聯係不到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任黎才想起是自己粗心了,拍著陳冉的背,說:“是我粗心了,你怎麼不回去,在這裏睡著了。”陳冉哼一聲,脫離了任黎的懷抱,憤憤道:“你還說,我去你家的時候是睡著了的,我出門是直接打的的,上海那麼大,我怎麼知道你家在哪啊?”任黎暗罵自己粗心,想到剛剛前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