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冉低著頭,早已淚流滿麵,任黎何嚐不是感慨萬千。十一年前,陳冉15歲,任黎18歲。任黎已經考上了上海市的重點大學,陳冉在附近上高中,那是的任黎不常回來,但陳冉喜歡去市裏找任黎,任黎隻有見到陳冉的時候才愛笑,陳冉還是愛纏著任黎,宋母也很健康。仿佛這一切都很美好。這一天是宋母的生日,任黎和陳冉約好晚上回來為宋母過生日。任黎早早的回來了,見陳冉還沒回來,就先準備飯菜。陳冉在路上碰見一隻流浪狗,愛心泛濫,就蹲下來把書包裏的餅幹喂給小狗。見小狗吃的很開心,陳冉也高興起來,準備站起來回家的時候,突然四五個小混混擋在陳冉前麵。陳冉嚇得往後退,那隻流浪狗仿佛也懂得一樣,對著那幾個人叫。“小姑娘,長得漂亮啊。”一個染著黃頭發的青年說。陳冉拔腿就跑,狗狗也跟著陳冉跑。但陳冉怎麼跑得過那些高高的青年,那些混混跟玩遊戲似的,毫不費力的跟在陳冉後麵喊著髒話。他們似是追膩了,一個快步跑到陳冉前麵。黃頭發的青年應該是老大,他戲虐的說:“跑得挺快啊,可惜啊,還是沒有跑過我們,哈哈哈。”接連著幾個混混一起大笑,陳冉憤怒的看著他們,大喊:“你們想做什麼?”"做什麼?當然是做這個世界上最逍遙的事啦,啊,哈哈哈”另一個流氓笑得很猥瑣的上前扯陳冉的手,陳冉被他拽著,一陣惡心,對著他的胳膊就咬。陳冉下的力氣很大,混混的手臂上都滲血了。他立馬放開了陳冉的手,大罵:“你屬狗的啊。”他又跟老大說:“老大,別跟這丫頭瞎扯了,直接帶走吧!”那幾個混混也附和著,老大揮揮手,不耐煩的說:“趕緊趕緊,幹完好領錢。”他們很輕鬆的就禁錮了陳冉,陳冉大聲呼救,而這裏根本就不可能有一個人。“汪汪__汪汪__”那隻流浪狗追上去要咬那幾個混混,結果被一個人踹了好遠,小狗又爬起來,追了上去,一口咬住那個人的小腿。那人吃痛卻怎麼都甩不掉小狗,最後那個老大拿著刀子刺在小狗的嘴上,它一吃痛,惺惺的爬走了。那人不甘心,又跺了小狗一腳,罵道:“找死。”陳冉被拖著往前走,她看見小狗的血淌了一地,瘋狂的大叫:“你們都是瘋子,瘋子。哇嗚嗚……瘋子。”但無論陳冉怎麼罵怎麼大叫,這會兒都沒有人搭理她,隻是拖著她往前走。已經很晚了,任黎也準備好了一切,但等了很久都不見陳冉回來。總覺得很不安,就跟宋母說了一聲,出去了。任黎順著陳冉回家的必經之路走,走了很遠,任黎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那邊的草叢裏傳來動靜,任黎警惕的走過去,是一隻奄奄一息的小狗。小狗看見任黎,哼哼唧唧的叫幾聲,奮力的想站起來,最後它隻是爬到了路上,再是不動了。任黎皺著眉順著狗狗要爬去的方向看,那是一路的血。任黎趕緊順著血流走,走到比較偏僻的地方,地上隻剩下了一灘血。他害怕著,整張臉都變得蒼白了。任黎看這四周,隻有不遠處的一座廢農房。任黎跑的飛快的到那間屋子,離得越近越能聽見裏麵的呼喊,當任黎打開門看見幾個混混正亂扒著陳冉的身體時,他幾乎是使了全身力氣一拳打在一個混混頭上。那個人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剩下的人停止了動作蹲下來看看同伴,一人道:“嗬!好啊,又來一個送死的。”“阿狸…”陳冉看見那張熟悉的麵孔,就不顧一切衝過去,任黎把她攬到身後,說:“別怕,我在。”“呦!!小孩子早戀啊,還這麼深情。”“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哄笑。18歲的任黎已經有了一米八幾的個頭,這會兒竟被叫做小孩子,任黎把陳冉推出去,把門從屋裏堵住。對那群流氓說:“開始吧!”陳冉在外麵怎麼都推不開門,著急的大喊。裏麵又傳來打鬥的聲音,陳冉怎麼都推不開門,絕望的靠在門邊。“啪”從陳冉的口袋掉出一部手機,陳冉一下子明白了。那部手機是任黎的,是他推陳冉出來的時候,裝進去的。陳冉趕緊拿起手機打110,她顫抖著聽屋裏的打鬥,再也經受不住,暈了過去。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床上了,任黎在一旁坐在,看見陳冉醒了,眼睛一亮,問:“02,感覺還好嗎?”“哇嗚嗚嗚……”陳冉一下子哭了起來,任黎把陳冉扶起來抱在懷裏,哄道:“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沒事了。”陳冉哭得一抽一抽的看見任黎臉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皺著眉,問:“是不是很疼啊?”任黎笑著搖搖頭:“不疼。”這時宋母端著一碗藥湯進來,看見他們的樣子,心疼的過去,說:“冉冉,醒啦!可把阿姨嚇壞了,下次回來的時候阿姨去接你,可不要一個人走路了。”陳冉又一陣委屈,連連點頭,說:“恩,阿姨。可是阿姨的生日也毀了。”“傻孩子,人沒事就好了,還說什麼生日。”宋母把湯藥遞給任黎,又說:“阿黎,你把藥喂給冉冉。”任黎接過來,舀了一勺放到嘴邊吹吹,喂給陳冉。陳冉乖乖的喝了,再喂的時候,陳冉怎麼都不喝了嚷嚷著太苦。任黎笑著把藥湊近陳冉的嘴邊,擠出兩個字:“陳——冉”陳冉噘著嘴,不情願的喝下去。宋母笑吟吟地看著也不插話,她明白兩個孩子的心意。任黎始終不像個孩子,他不愛笑,不愛瘋,不愛說話。而自從陳冉來到這個家,任黎的笑容越來越多,越來越愛說話,越來越像個孩子。當然,任黎隻有在陳冉麵前才會有這樣的表現。她想,如果將來這兩個孩子可以湊成一對兒,也好。不過任黎要承受的東西太多,跟他在一起,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宋母搖搖頭走出去,任黎和陳冉在屋裏打鬧。陳冉問:“那幾個流氓被抓走了嗎?”任黎又舀了一勺,放到陳冉嘴邊,說:“放心吧,被警察帶走了。”陳冉哦了一聲,又哭喪著臉把藥喝了下去。一碗藥喝完,陳冉已經苦的都說不出話了。突然嘴邊多了一絲甜意,陳冉張嘴咬走了。原來是一顆奶糖,陳冉笑盈盈的看著任黎。突然湊上去親了任黎一口,說:“阿狸最好了。”任黎呆了一下,臉頰上還沾著陳冉嘴唇的溫度,像是春風拂麵的溫柔。他揉了揉陳冉的頭,說:“傻”他們都笑,是發自內心的笑。這像是一段插曲,直到兩個月後陳冉消失了,她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宋母和任黎找了很久,但那些尋人啟事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陳冉終是沒有回來,這一切仿佛是宋母和任黎做的一場夢,夢裏的女孩帶著太陽而來,又帶著太陽而走。任黎的家又冰了,他又做回那個曾經隻有一個表情的孩子。他多恨,恨陳冉把他拉進陽光裏又一個雷電趕走了陽光。其實他怎麼會恨,他隻想給自己一個想她的理由。恨就很好啊,因為恨,所以無法忘記,因為恨,所以想念。可最終這些恨都化為無止的心疼。他在智仁日益強大,能打聽到的東西也越多。他知道了,他也懂了她的痛與無奈。原來,當初那群小混混是顧依漫花錢請來的。因為陳冉的爸爸終於找到了陳冉,他再壞也是陳冉的爸爸啊!所以高興的跟顧依漫說,有冉冉的消息了,她在蘇州鹽城的小鎮上。明天我就去把她接回來……顧依漫聽了心裏一咯噔,她怕當年的事情曝出來,更怕她回來後跟陳程搶繼承權。所以就雇人去鹽城把陳冉解決掉,那些人看陳冉長得漂亮,便動了惻隱之心。事情沒有成功,卻被陳淵得知,他一氣之下心髒病發作,命不久矣。被陳淵派出去的人都被顧依漫攔住了,陳淵說:“我都快死了,你還要攔著我見女兒嗎?我見見女兒你又不會少一塊肉。”顧依漫怎麼會同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