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了好半天,木掌櫃突然眼前一亮,開口道,“我們在西北天池山下的天陽鎮也有座清風樓,那裏的掌櫃年事已高,我這便修書一封,你帶著書信去那裏做個掌櫃吧。”
原本聽師父林無聲所言,自己成為外門弟子之後這日子可能會不好過。林曉在下山的時候也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是從木掌櫃話中的意思,似乎要自己去做一個酒樓的掌櫃。這種待遇,似乎不像是……不好過的那種啊!!
天池山位於西南大陸西北部,整個天池山都被大漠所包圍。西北大漠主要是蠻族的聚集地,那裏民風彪悍,與中原大不相同。若非不得已,極少有中原人願意和那些未開化的蠻族人打交道,一個弄不好就是人財兩空的結局。
九華門之所以會在那裏設有酒樓,也是因為天池山上的天池派是西南大陸響當當的名門大派,在那裏也能第一時間獲得天池派弟子的動向。
當然,西南大陸基本上有些實力的門派都會有不少這樣的酒樓茶坊,分布在其他門派附近。就如偌大的九華城,至少有二十幾家酒樓分數不同門派勢力。隻要不是有什麼特別的陰謀,那些門派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些東西林曉並不知道,隻是聽到要自己去做酒樓掌櫃便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如此,林曉再次背著包袱,拿著木掌櫃寫好的書信向著西北天池山趕去。
出了清風樓,在打聽到天池山離此地有好幾千裏的時候,林曉已經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了。隻是如今都答應下來了,總不好再折回去拒絕吧。因此,隻能硬著頭皮向西北趕去。
雖然從未出過山門,林曉也是多了個心眼。如果自己一個人就這麼去天池山,恐怕會遇到一些不可預知的危險。在走了一個多禮拜之後,林曉碰到了一支趕往西北大漠的商隊,交了些碎銀子,他便隨著商隊一起趕路,如此也有了一定的安全保障。
隻是每到深夜淩晨時分,林曉依然會受到腦海中那洶湧的精神力的折磨。不得不說,這東西比大姨媽來的都準。
如此過了大約兩個月的時間,林曉隨著商隊進入了大漠。再往西就是大漠深處蠻族聚集地了,而林曉則是要往北走,因此,到了這裏隻能與商隊分道揚鑣,獨自上路。
走在幹涸的土地上,一眼望去,漫天的沙塵隨風飄蕩,窮盡目力也難以找到什麼高大的植被,隻有無盡的空曠與荒涼。
一直長在風景秀麗的九華山,林曉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惡劣的環境。走在路上,一不小心便會被風沙迷住眼睛。有時候遇到大風天氣,那呼嘯而過的狂風帶著細小的沙塵,吹打在林曉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無奈之下,林曉隻能從包袱裏取出一件衣衫抱住腦袋,才稍稍好受一些。
好在離開商隊的那裏距離天陽鎮隻有兩百多裏路程,林曉一路風餐露宿,順著太陽的指引,花了四天的時間終於趕到了天陽鎮。
“這就是清風樓?”林曉站在一座兩層小樓前,那高掛的牌匾分明在告訴他,這就是清風樓。木製的小樓看起來非常陳舊,似乎年久失修一般,牌匾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樓上的窗戶紙更是破爛的不成樣子,怎麼看都無法跟“酒樓”這個偉大的詞彙聯係在一起。
抬腳走入酒樓中,大堂整齊的擺放著六張桌子,此時一個就餐的人也沒有。抬眼掃過,整個大堂就隻有一位麵容蒼老的老者靠在櫃台旁,抽著旱煙。
“老人家,您是這酒樓的掌櫃吧。”林曉走到那位老人身旁,笑著問道。
“啥?”老人抬起頭,渾濁的雙眼盯著麵前的陌生人,身體微微向林曉傾斜了些,豎起右耳再次問道,“你說啥?”
“我說,老人家你是不是這酒樓掌櫃?”明白眼前的老人可能有些耳背,林曉將頭湊到對方的耳邊,聲音調高了幾度。
“是的,”老人一邊點頭,一邊“吧嗒、吧嗒”的抽著手中的煙鬥。這時,旁邊的簾子被人挑起,一名約有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看著林曉問道,“客官你要吃點什麼?”
“大娘,我不是來吃東西的。”說話間,林曉從包袱裏取出木掌櫃寫的那封書信,遞給身前的婦女接著道,“我是九華山弟子,木掌櫃派我來這裏的。”
那名婦女展開書信大略看了看,遞給旁邊的老者,拉著林曉的手笑容滿麵的道,“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老劉年齡大了,眼神和耳朵都不好使了,一直催促九華城那邊給派個人來,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三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