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些熱水,洗漱過後,接連跋涉了兩個多月的林曉身心俱疲,倒在床上陷入了夢鄉中。
夢中,依然是那個霧氣蒙蒙的空間,依然是那個美麗的身影,依然是那深邃的眼眸。林曉努力的壓製著想要抓住她的衝動,等待著女子那未說完的話。
女子走近林曉身前,撫摸著他的臉頰喃喃道,“你要好好活著,頭疼的時候,就……”
“啊……!!”身心俱疲的林曉今日睡的太早,以至於忘了淩晨那精神力外溢的事。就在夢中的女子快要說完後麵的話時,林曉突然被腦袋中的陣陣脹痛所驚醒。
林曉急忙轉頭咬住枕巾的一角,以防自己待會兒抽搐的時候不小心咬到舌頭。同時,左手從枕頭下抓住青竹杖,右手則緊扣床沿,努力的承受著腦袋中無邊的脹痛。
不同於九華山上林曉住處那張結實的紅木床,如今睡著的這張床木質並不太好。林曉隻是稍稍用力便摳下了一把木屑。
此時林曉麵色漲紅,額頭不斷的滲出豆大的汗水,手臂上也是青筋暴起,身體更是不住的抽搐。
過了一會兒,隻聽“呲啦”一聲,抽搐中的林曉竟然將枕巾的一角給咬了下來。而此時,那磅礴的精神力似乎也衝破了阻隔一般向外湧去,同時,左手的青竹杖也微微變熱,吸收著從眉心流出的精神力,胸口那顆第二心髒也跟著急速跳動,瘋狂的吸收著外溢的精神力。
林曉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飽受精神力折磨的時候,一名身著黑衣的年輕女子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床前。
黑夜之中,女子蒙著麵紗,看不清楚長相,但是那柔順的長發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則頗為養眼。單憑這些,即使長相不好也能打個七八分了。
黑衣女子隻是靜靜的站在床前,不動聲色的看著陷入抽搐中的林曉,過了一會兒,嘴中輕聲說了句,“有意思!!”,便轉身從窗戶飛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良久,林曉吐出嘴裏的那塊枕巾,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靜靜的躺在床上,等待肌肉鬆弛下來。
“頭疼的時候,就會怎麼樣?”等待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克製住衝動,想要等夢中的女子說完話,卻遇到這種情況。林曉不甘的歎了口氣,皺眉思索著夢中女子的話。
隻從女子那隻言片語中林曉便能感覺到,這個夢並不是無意義的,確切的說,應該是某種啟示。夢中的女子顯然知道自己有頭疼這個毛病,而且也知道怎樣才能治療它,隻是自己卻沒能聽清楚。
林曉苦思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帶著些微不甘再次陷入沉睡中。隻是越想夢到那名女子,卻偏偏什麼也夢不到。
清晨,林曉習慣性的醒了過來,簡單的洗漱過後有些無所事事了起來。以前在九華山,林曉總是一大早起來就劈柴挑水,此時到了後院,發現張嬸已經在廚房裏忙活了,看著已經劈好的柴禾和滿滿的水缸,林曉不知自己該幹些什麼。
想到自己以後就是這清風樓的掌櫃了,總不能繼續讓這酒樓如此破敗下去。因此,林曉開始做起了木工,修繕房屋。
如此忙活了一上午,才將酒樓中那些壞掉的窗戶修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上午沒吃飯,也覺得腹中饑餓,便停下手中的活走下了樓。
剛剛走入大堂,便感覺到氣氛一陣詭異。隻見兩名女子隔了一桌相對而坐,左邊的女子一襲黑紗,麵容絕美似仙女一般,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仿佛是要勾魂奪魄一般。右邊的女子則一身白衫,麵上蒙著麵紗,看不真切,不過隻看那冷傲的氣質,也是個十足的美女。
黑衣女子總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樣子,而白衣女子雖然看不清楚表情,但當林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麼,隻感覺到一陣寒冷襲來。
林曉大致掃了一眼,便將目光落在了白衣女子左手邊的佩劍上。心中了然,怪不得如此美麗的女子敢孤身遊走江湖,想來應該是位高手了。
白衣女子並未在意林曉的出現,一雙美眸冷冷的盯著不遠處的黑衣女子。倒是那黑衣女子在看到林曉的時候眼前一亮,對著他展顏一笑。
當林曉的目光與黑衣女子的目光撞上時,瞬間便陷入了癡呆中。自小長在九華山的林曉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就屬自己的師姐趙玲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更是不知道世上還有如此美麗的眼眸。
那如水一般的目光落在林曉身上,像是溫泉一般滌蕩過他的身體,令他渾身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