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懷念丁淦林(二則)(1 / 2)

流年碎影

作者:嚴三九 張國良

祗今唯有千行淚

2011年9月14日下午五時,突然接到複旦大學新聞學院師弟陳建雲副教授急匆匆的電話,我們敬愛的恩師丁淦林老師永遠離開了我們,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久久說不出一句話,淚水刷刷地流了下來,我怎麼也不相信丁老師就這樣走了。我在9月8日拜望了丁老師,他的身體恢複得很好,說話也比較流暢,精神狀態也很好,指點我怎樣把華東師範大學傳播學院傳播心理學學科這個特色做好,他說:傳播學研究成果在傳播與政治、傳播與社會方麵的成果較多,但在傳播與心理方麵的研究成果不多,你們在這方麵要抓緊時間,從基礎做起。丁老師學識淵博、治學嚴謹、勤於鑽研、勇於創新、誨人不倦、德高望重,有幸成為他的學生受他的栽培是我們今生的榮幸,他是我們學生的良師益友,他對我們學生總是慈父般關愛,他的指導使我們終生受益,他是我們學習的楷模。丁老師是我國新聞傳播學科的泰鬥之一,在中國新聞事業史研究領域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丁老師為人真誠,醇雅溫和,平易近人,樂於助人,終生不變。1996年,在複旦大學新聞學院主辦的學術會議上,第一次見到丁老師,他是那樣的平易近人,他關照每一位青年老師,不厭其煩地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他的真誠令當時的青年老師都非常感動。在新聞傳播學科建設上,兄弟院校老師找到他,他都毫無保留地悉心指導,奉獻自己的智慧;華東師範大學獲得新聞傳播學一級學科博士點,與他多次的指導、指點分不開,到現在,我們連一分錢的報酬都沒有給丁老師。在他七十大壽、八十大壽時,我們學生提出要為他做壽,並把他的科研成果整理集結出版,都被他一一婉拒:你們把工作做好,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不必拘於禮節形式。這也成為學生們心中永遠的痛。

丁老師治學嚴謹,用功至勤,筆耕不輟。無論是撰寫論著、論文,還是講義等,均自己動手,不假他人。他編寫《中國新聞事業史》和《中國新聞圖片史》時,每一個字,每一幅圖片,他都認真校對,核對。他雖年近八旬,仍博聞強記,其勤勉嚴格、一絲不苟之長者風範,是我們的楷模。丁老師從事新聞傳播學研究、教學近六十載,既投身實務,又從事研究、教學,為我國新聞傳播學的發展和新聞傳播人才的培養,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丁老師授課,不拘形式,不囿內容,不管是在校內做學術報告,還是給外校學生上課,一旦他感覺內容對學生有益,準會想辦法告知學生。每次丁老師講新聞史,都看見他拿著一本薄薄的筆記本,筆記本上記錄著大綱。對於新聞史上的故事,丁老師了然於胸,娓娓道來,如數家珍,漸漸將大家帶人曆史的長河中。他對不同年齡、不同工作、不同文化水平的教學對象,既能一視同仁,同時又能做到因材施教,進行有針對性、卓有成效的指導。他特別善於將複雜難懂的問題,刪繁就簡,高度概括,然後用通俗好記的語言,傳授給學生。因此,聽他講課,就像聽故事一樣,經久不忘,回味無窮。

丁老師既是良師,又是益友。丁老師說,他非常高興看到自己的學生“站在老一輩人肩膀上前進”。這種關愛學生和青年學者、甘為青年學者階梯的精神是他作為老一輩學者的一貫優良品質。丁老師直接培養的碩士生、博士生近六十人。作為他的學生,在學習期間,均得到他的精心指點,特別是從他那裏學到了學習和治學的方法。他一再告訴我們,做學問首先要明確目的。搞科學研究,是為了解答人生、自然和社會發展過程中出現的疑難問題。不能把做學問當成裝飾,更不能當做沽名釣譽的工具。同時,他要求我們講究學習方法,學會淘沙揀金的本領。他告誡我們要勤奮,要刻苦,要持之以恒,而不要急於求成。在我們走上工作崗位後,他還鼓勵和支持我們衝出本身的專業方向,在與其它相關學科和國際學術交流合作過程中取長補短,以提高自身的學術水平。丁老師不僅僅是我們學業上的導師,在我們成長的道路上,更像慈父般地關照我們。多少次酷暑寒冬,他以古稀的高齡為我們送來關愛。在我們身體不適、生活遇到困難時,他總是給予及時地幫助。當學生們結束研究生學習生活即將奔赴新的工作崗位時,丁老師千叮萬囑,依依不舍,默默相送。不可釋懷的是我們此時還能感覺到丁老師當年握手的力度及溫暖,而印在學生心中,難以忘卻的是那超越家庭之外的濃濃親情。正是因為這樣,在從事學習和研究工作的時候,我們每有心得,也都願意和丁老師談談,聽取他的教誨。而每一次與他談話,都能夠得到他的啟發和勉勵。丁老師不僅給我們以學業上的指導,更教我們勤勤懇懇做事,老老實實做人。近年恩師年事雖高,但仍時時惦記我們,與我們保持密切地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