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華明到黃小藍宿舍來約黃小藍一起去釣魚,黃小藍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他有些意外,自從她跟蔡輝正式公開談情說愛後,他約黃小藍就不那麼順當了。也可以理解,熱戀中的人肯定是男朋友重要,有時間都要去約會的。今天黃小藍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望著她說:“我還準備了幾套方案來約你出去,一套都沒用,你就答應了?”
“算你運氣好,他今天值班。”黃小藍說。
“重色輕友的家夥!”
華明看見椅子上有一件織了一半的毛衣,毛線是咖啡色的,毛絨絨的線團掉在地上,他撿起線團,拿起那半截毛衣翻看著,針線細密均勻,這要怎樣一雙手才能織出這麼平整的花紋來?他有些不相信地看著黃小藍,怎麼看黃小藍都不是織毛衣的那種人,難道愛情的力量真的有這麼大?他呆站在那裏,心裏麵湧出一股子醋勁,他也說不清這股醋味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說:“小妖,把你的手舉起來。”
華明對他的稱呼經常都是隨眼前的事隨時更改的,現在他就覺得她是個妖怪。
黃小藍看著他:“我的手怎麼了?”舉著雙手在華明眼前裏外翻了一遍。
“這個,就是這雙手織出來的?”他指著他吊在半空中的半截毛衣。
“有問題嗎?”黃小藍說。
華明把毛衣扔在她頭上:“不可理喻,你這雙手怎麼還能做這種活呢?”
“關你什麼事!嫉妒了吧?叫你那個啥也給你織啊!”
“唉!”華明歎了一口氣,把毛衣扔到床上,然後自己坐到椅子上。
“你別給我弄亂了啊,一會線脫了很難穿上的。”
“真是你織的?給蔡輝?”他還不相信,“這愛情的力量得有多強大才會把你這個大老粗逼得做這些針線活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你不相信,那是因為你沒有過愛情。”
華明有些惆悵,也許黃小藍沒有說錯,自己就是一個沒有過愛情的人。今天約黃小藍出來,他是想給她聊聊他的煩心事,因為每次跟她擺談完心事,她總是可以讓他在最短的時間裏把一切看得明白,可以讓他真正的放下過往。對他來說,黃小藍是最好的傾訴對象。
黃小藍不是一個可以靜下來釣魚的人,她把魚鉤放在地上用石頭壓住,人跑到一邊玩水去了。
華明在這邊心不在焉的釣著魚,他不時的回過頭去看黃小藍。她在河裏撿著石子,不時用腳撩起水花,往岸上打。她穿著一件白襯衣,紮在牛仔褲裏,還象一個還沒出校門的學生,純淨健康,渾身上下充滿著活力。他被眼前的畫麵感染了,快樂的女孩都這麼美。記憶裏他似乎沒有象她這麼徹底的快樂,他表麵上對什麼都無所謂,但內心裏他一直是憂鬱的,他沒有真正快樂過。以前他以為戀愛會讓他快樂,但是短暫的快樂後便是更加的失落,所以他不停的尋找著讓自己能快樂起來的良藥,他以為戀愛就是一劑良藥。但一次次的戀愛,證明他是失敗的,他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一直都這麼釋懷不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黃小藍會一直都這麼快樂,一點都不理解此時自己狂躁不安的心。華明突然有些嫉妒起她來,她似乎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痛苦,也難怪她沒受過傷害,她的心中沒有陰霾,隻有陽光,想到這裏他又羨慕起黃小藍來。
“黃小藍,黃小藍,你給我過來!”他大聲的喊著。
黃小藍跑過來,看見有些不快樂的華明“怎麼啦?”
“我讓你來陪我的,怎麼失職了?”
“失戀了?還是挨領導批了?”
“失戀了!”華明說。
“呀,你也有失戀的時候啊!哪家姑娘這麼有眼光,英明!”
“你能不能在我麵前說一次人話啊!這次失戀是我甩人家好不好。”
“我都不明白,你那也叫戀愛,是不是隻要一有女人多看你幾次,你就想跟人家談戀愛?”
“不知道為啥,心裏麵有些不是滋味,我覺得我就沒有真正愛過,我也不想就這樣莫明其妙的讓感情漂浮遊離著,是不是這一輩子我真的都找不到我想要的愛了?”
“我隻知道,愛情顯得很盲目的時候,說明這段盲目的愛情是純粹的,愛情就是愛情,沒有滲入任何雜質。如果愛情過於冷靜理智,那麼這種愛情一定沾上了某種功利或者目的,那就已經不是愛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