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藍走進蔡輝家住的小巷,昏暗的路燈將她的身影拉得一會長一會短,蔡輝家剛好就在路燈下。她坐在地上靠著路燈的杆子,打了一個哈欠,有點困了,又覺得靠得不太舒服,索性坐在門檻上,頭靠著木門,又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天亮時,黃小藍被太陽光照射著醒過來。她靠在門上,看著從門頂上垂下來的三角梅正開得蓬蓬勃勃,在清晨的光照下閃閃發亮。她用手擋住陽光,從指縫裏看著眼前的一切,西城那麼美,有陽光的日子那麼多,她開心起來,一掃昨夜的疲憊。
突然,她從指縫裏看見安之傑了,由小眼睛,尖鼻子、尖下巴、薄嘴唇組合在一張瘦臉上的五官。他站在她麵前,小眼睛滴溜溜的俯看著坐在地上的她。
黃小藍放下手,也看著他。
可能是安之傑剛下夜班,又經過剛才鬧哄哄的環境下搶救病人,此時滿臉倦意,看黃小藍的眼神有些猥瑣。
想起幾個小時前他在醫院為一個血肉模糊的病人包紮傷口,黃小藍似乎從他身上嗅到剛才殘留的血腥味。自從經曆了那次地震後,她對血腥味就特別敏感。
她腦子裏閃過一絲不祥,總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懷好意,透著殺氣。
安之傑打開門隔壁的大門,進去後猛地關上了門。原來,他就住在蔡輝家隔壁。
關門的聲音巨響而沉悶,透著一種不滿。這一聲巨響敲在黃小藍心上,她的心裏被驚了一下,身上竟冒出一些冷汗出來。一時間她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了,一直靠在門上倦曲著身子發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時蔡輝打開門,黃小藍不設防,隨著打開的門就滾進門裏麵去了。
蔡輝嚇了一跳,以為是叫花子,一看是黃小藍,他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黃小藍總有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行為,他又驚又喜,蹲下來看著她。
黃小藍看見蔡輝,思維還在隔壁安之傑那裏,她“啊!”了一聲。
蔡輝摸著她的頭說:“你太讓我意外了,一大早就送我這麼大個禮物!”
他站起來就把黃小藍拉起來緊緊抱住:“想我啦!專門跑來看我的?”
“別別!”黃小藍推開他,“別讓他們看見。”
“一大早送我這麼大個驚喜,來抱抱,我要去上班了。”
蔡輝拉過她抱緊她,在她臉上吻著舍不得鬆手。
“下班等我啊,我來接你。”
“我是來找阿姨的,你快走吧,要遲到了。”
“她今天剛好休息,已經起來了,你找她做什麼?來給我提親的吧!嘿嘿!”
“沒你啥事,你走吧,我可能今天都沒有時間跟你在一起了。”她有一種預感,她會很快破了那個案子。
黃小藍進了門,蔡媽媽看見小藍來了格外的高興。秋然要上班,就急忙忙的就走了。
“小藍你這麼早來,應該是還有別的事吧。”她從心裏麵還是支持蔡輝和小藍的,隻要秋然沒事,他們三個都好,她就安心了,她也越來越喜歡黃小藍。
黃小藍說:“我就是來給你聊聊天,我天生就是八卦的人,阿姨給我講講你隔壁的安醫生吧。”
“你這孩子,是要給他做媒還是要做什麼,你怎麼會對那麼個人好奇?”
“剛才在你門口看見他,覺得他好特別,他有女朋友嗎?”
“以前好象有過一個,還三天兩頭來找他,最近沒看見了。”
“他女朋友是哪裏人?”
“不太清楚,也沒問過,長得秀秀氣氣的,個子不高。”
“他一個人住這麼大套房子,醫院待遇這麼好?”
“這套房子是他父親的,他父親以前是醫院燒鍋爐的,後來又做過保管,退了休回鄉下老家去了。”
“他最近或者平時有什麼特別反常的行為沒有?”
“好象也沒什麼啊,你問這些幹什麼,他是不是犯什麼事了?他這個人平時很膽小,應該不會做啥出格的事吧。”
“我來問你的這些你不要給別人講起就是,我也就是隨便問問,阿姨你曉得的,我啥都好奇。”
“有一次還來我們家借過菜刀,我都覺得很奇怪,他一個單身漢,從來不做飯,拿菜刀來做什麼。他說鄉下的親戚給他送了些臘肉,太大了,拿菜刀劃小一些好存放。他借去到現在都還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