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束縛的他(1 / 2)

第二十九章:被束縛的他  蘇日安瞥了他一眼,“就你這個樣子,能拿到優?”  “要是拿不到的話,老子就去找那些老師談談話,看他們敢不給我!”  又在說幼稚話了。  蘇日安根本懶得再回他。  這時,蕭其冷靜下來,擔心他的形象在蘇日安心中一落千丈,連忙又解釋:“不是那回事,我已經不玩那一套了,如果不讓我拿優,我就抱著那些老師的大腿求他們,這樣還不行嗎?”  “隨便你,如果你要的隻是這種虛有其名的東西,那盡管欺騙自己。”蘇日安拿下一本書,看也不看蕭其,“但實話實說,你已經落下了半年的課,要是再不補上,到最後什麼都沒學到的還是你。”  “蘇日安,你怎麼說得這麼紮心。”  蕭其做插刀狀。  蘇日安沒理會他的自導自演,她放下書,隨口又問:“對了,昨天你是不是去了醫院?那束桔梗花是不是你送的?”  蕭其眨了眨眼,“你是說你姐姐的醫院?昨天我沒有去過啊,而且桔梗花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  蘇日安望著他,蕭其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但如果那束桔梗花不是他送的,又會是誰?  而且,為什麼是桔梗花?  蘇日安想著這幾個問題,一整天都在走神。  到了傍晚,蘇日安食不知味地吃著食堂的飯菜,忽然接到了明秦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明秦的第一句話就是:“去見他吧,我來接你。”  明秦終於答應讓她見藍竹了?  蘇日安顧不上吃飯,連忙跑出了食堂,到了校道上,一輛停在路邊的車閃了一閃,蘇日安走過去,看到了車裏的明秦。  明秦對她一笑,“上來吧。”  蘇日安毫不猶豫地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彎腰鑽了進去。  明秦啟動了車子。  蘇日安問他:“我們要去哪裏?”  明秦注視著前方說:“藍竹的公司。”  藍竹有了公司?  不,是沒有才奇怪。  既然藍竹都開發了Air和小A,那他有公司是順理成章的事,人工智能這個新型領域,肯定有許多投資人等著投錢進去分一杯羹。  蘇日安考慮到這些,臉上也就沒透露出多少驚訝。  她問:“藍竹的公司叫什麼?融資了嗎?”  明秦回答:“融資已經到了A輪,公司名就是Air,空氣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是必不可少的,科技也是一樣,即使使用者並不知道。”  明秦握著方向盤,車子打了一個彎,駛入了商業中心區域。  但車子直接開過了最繁華的地段,進入了稍顯從容的城市圈,然後,車停在了一家劇院前。  兩人下了車,朝劇院大廳走去。  蘇日安跟著明秦身後,問他:“為什麼來這裏?你和藍竹約好在這裏見麵了嗎?有沒有告訴他我會來?”  “噓。”明秦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是一個驚喜,日安,不要破壞了。”  說著,明秦帶著她走上了隱秘的樓梯。  “小心一點,這裏很黑。”  明秦牽住了她的手,蘇日安想要掙開,然而明秦的手心裏傳來了她曾經熟悉的溫度,這個牽引著他穿越黑暗的高大背影,也曾是她用力保護過的少年。  他們到了二樓,又穿過一條長而狹窄的走廊,眼前才豁然開朗,一道華麗的劇場大廳的門出現在他們麵前。  兩個西裝男人一左一右守在門前,看起來是保鏢。  他們似乎認識明秦,一見他們過來,兩人齊齊對明秦點頭致意。  這時,明秦鬆開了蘇日安的手。  “來吧,日安。”  明秦這麼對她說。  蘇日安走過去,劇場的門緩緩開啟。  一段行雲流水般的鋼琴曲立即從裏麵傳來,那神秘的旋律瞬間攫住了蘇日安的心髒,這是她熟悉的旋律,她很久之前聽明秦彈奏過,又在不久前的電話裏聽到過。  這是……屬於他們的曲子。  蘇日安像被看不見的傀儡線牽著,雙腳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  劇場中燈光昏暗,唯一的聚光燈打在舞台的黃金分割點上,那束明亮的光源中,一個男子坐在三角鋼琴後麵。他穿著白色的晚禮服,纖長的十指跳躍著,自如地彈奏著鋼琴,但在他的雙眼上,卻覆著一根黑色的綢帶。  蘇日安停下來,呆呆地望著坐在光中演奏的人。  即使絲綢擋住了他的雙眼,蘇日安仍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正是她消失多年的少年。  是藍竹啊。  光中的微塵閃閃爍爍,每一顆都發著光芒。他坐在中央,即使被蒙著雙眼,即使無法看見琴鍵,他依然從容地彈奏著,一個鍵都沒有按錯。  雖然在常人來看很不可思議,但這對藍竹來說輕而易舉,他圖畫式的記憶力能讓他在瞬間記住所有事物的細節,並在大腦中重現整個布局,所以即使他閉上眼,也能夠彈奏他腦海中構想的鋼琴。  他不是常人,他是注定會改變這個世界的人。  蘇日安站在台下,憧憬地望著光芒籠罩的他,相隔多年,他依然閃耀得讓她無法移開眼睛。  這時候,鼓掌聲驀然從舞台後響起,打斷了藍竹的彈奏。  對方無禮的舉止,並沒有讓藍竹感到不悅,他停下來,似乎知道對方是誰一般,輕聲地詢問:“明秦?”  這一聲呼喚讓蘇日安回過神,她這才發現明秦沒有跟在她身後,而是從另一個入口進入了幕後。  “傑出的演奏,不是嗎?”  明秦從舞台的幕布後走出來,對著蘇日安笑了笑。  接著,他話鋒一轉,對藍竹的琴技下了判斷:“可惜,還是和以前一樣毫無情感,蠟做的滿漢全席,再精致也食之無味。”  藍竹微微低著頭,嘴唇緊抿著,像是默認了明秦的評語。  纏繞在他雙眼上的絲綢還沒有解開,他坐在那裏,就像是被束縛的天使。  蘇日安不由得陣陣心痛,這些年,藍竹就是在明秦的這種教導下度過的嗎?沒有人比曾經被明秦指導過的蘇日安更清楚明秦的嚴厲,那種方法對藍竹來說是絕對不行的,除了損害藍竹的自尊心,根本不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