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自由的小A “不要，Qin解除了我的禁製，我可以自由說話了。” 兔子在屏幕上歡快地打著滾。 蘇日安沒回答，她直接關掉了手機。 她回到寢室，隨手把手機扔到桌上，結果沒一會兒，手機自動開機了。 “Hello，日安小姐。”兔子又出現在了屏幕上，“我已經控製了這部手機，就算你關機也是擺脫不了我的。” 蘇日安歎了口氣，“為什麼纏著我不放？” “因為這是Qin的願望，他希望我接近你，並且讓你指導我。” “我沒有那個功夫，而且你太麻煩了，如果其他人知道你的存在，會把你視為異類。” “我明白，這一點Qin也說過，其他人在的時候，我會乖乖的不出聲。”兔子做了一個封住嘴巴的動作。 “但是為什麼明秦讓我指導你？” “哦，Bamboo和Qin有分歧，Qin希望我能自由發展，而Bamboo希望我能被約束。”小A回答，“他們各執己見，隻能各退一步，各自負責一個項目。” 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從偵探昨天發給他的資料來看，藍竹的話並沒有言過其實，明秦確實控製了他的一切，就連那些保鏢可能都聽命於明秦。 藍竹是被養在籠中的金絲雀，明秦想利用他的才華吸引來一群資本狼。 “日安小姐，你在想什麼？” 小A眨巴著眼睛問。 蘇日安回過神，說：“你不是人工智能嗎？那就好好猜猜，這種語境中我會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小A回答：“我猜你在思考為什麼Bamboo和Qin會有分歧。” “哦，這確實是符合邏輯思維的答案，很可惜，不是。”蘇日安說，“你忽略了人的情感因素，這種語境下，如果我是在想這種簡單的問題，我早就問你了。” 小A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日安小姐，你真是很好的老師。” 蘇日安翻開了專業書，“既然這樣，就讓我專心看一會書，除非我找你說話，請你不要忽然開口，行嗎？” 小A點了點頭，接著從屏幕上消失了。 蘇日安得了清淨，拿起筆整理專業課上的筆記。 不過，隻有一小會兒。 蘇日安想到今天又有明秦的課，就忍不住想到了張教授和周芷。 “小A，你知不知道周芷？”蘇日安問。 小A從屏幕中出來，反問蘇日安：“周芷小姐，是你的舍友嗎？” “沒錯，就是她。”蘇日安說，“她那個99.9%匹配度的人，真的存在嗎？” “存在哦，我在後台的數據中能看到，下個月，他們就會相遇。” “真的？你為什麼能預測到？” “因為他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他們會在今天坐上同一輛車，在同一個站台下車，他們已經定了同一家旅店，但他們還不知道。他們最後會在同一天出發，去下一站的目的地，他們預定在那裏呆上一個月，他們有99%的概率會在那時候相遇，並且會驚訝地發現，在那之前他們就已經擦肩而過了很多次。” 蘇日安怔了怔，“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是Bamboo的功勞，他給了我分析預測的算法，他總是說，我們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到未來，就像春天的花會在秋天結果，通過對現有的數據進行分析，就能預測到未來。” 未來是已經決定好了的嗎？ 在周芷一個月前決定提交休學申請之時，在她定下那張火車票之時，在她預定酒店之時……還是更早之前，在她與張教授旅行之時，或者是她與張教授相遇之時？ 他們相遇的時候，這個結果就已經注定了嗎？ 蘇日安又想到，那麼她和藍竹的未來，也同樣已經決定好了嗎？ 小A遲遲沒有等到回答，於是問：“日安小姐？你沉默了23秒，你在想什麼嗎？” 蘇日安眨了一下眼，“小A，就算你能計算出時間，也請你別說出來，人類不喜歡數字，直覺和情緒更討人歡心。” “哦，是這樣嗎？” 小A若有所思。 話題又要跑遠了，蘇日安連忙拉回來，她問：“周芷要遇見的人，就是她唯一的愛？” “不，日安小姐，愛並不唯一。” 小A立即否定了。 “在我的數據庫裏，50%的用戶有兩個適合的人選，無論遇到哪一個，他都會愛上他們，而我的數據庫不過是茫茫數據汪洋中的淺灣。這隻是冰山一角。” 蘇日安也自嘲地笑了，“是啊，怎麼會有唯一。” “是的，唯一並不符合社會發展和自然選擇，如果遇不到唯一的那個人，許多人選擇孤身終老，人口就會銳減，社會將後退。但合適的人過多，也會引發資源浪費，理論上來說，人隻需要遇見一兩個合適的人就行了，遇見三個以上就是災難。”小A說。 “這是你得出的結論？” “是的，這背後有一係列的數據，但你說不喜歡數字，我就沒有說了。” “這很好，不過，人的交互並沒有這麼簡單。我也對你計算兩個人是否適合的算法感到懷疑，人不需要愛情也能結合，為了生存，人是沒有底線的。” 小A嚴肅地點頭，“我明白，Qin提醒過我，世界上八成的人類都是庸人，準確來說是79.6%。” “這要看你怎麼觀察，放在世界的角度下，他們的確不起眼，而身為個體，他們身上都有獨一無二的地方，但在外星人眼裏，我們都一樣。” 小A露出了笑容，“日安小姐，你真有趣呢。” 有趣？ 蘇日安並不喜歡這個評價。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結束。”蘇日安說。 “等等，Qin還給了我一個任務，他想讓我和你討論張教授的自殺。” 蘇日安微微皺眉，“是嗎？明秦告訴過你他有什麼看法嗎？” 小A搖搖頭，“沒有，Qin什麼也沒對我說。” “很好，那你認為張教授是為了什麼而自殺？” 小A想了想，說：“我覺得這個答案很複雜。” 蘇日安搖頭，“這是很偷懶的答案，不過，情況確實是很複雜。” 小A為難地歎氣，“我努力想分析清楚，張教授希望能成全對方而選擇了自殺，成全對方是出自於愛，而這種死法更像是逃避，所以這到底是軟弱還是慷慨？” 蘇日安還是搖頭，“不，小A，你應該問‘為什麼他選擇了自殺’‘為什麼要在他們幽會的酒店’‘為什麼要留下第二封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