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他的目的 “這算什麼？明秦，你不是這麼意氣用事的人。”蘇日安冷著臉說。 明秦笑著撥弄起她的頭發，“可能是你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蘇日安打開他的手，“你到底想怎麼樣？” “日安，你從來沒問過藍竹為何會跟我一起離開吧。”明秦越過蘇日安，走到了天台的欄杆前，遠眺這座陷入夜晚的城市。 “你一直覺得是我綁架了藍竹，或者用什麼辦法威脅他跟我走，實際上，我隻是向他展示了我擁有的一切，然後他便做出了決定。”明秦說，“不過，就算他沒有明說，我也知道他離開還有另一個原因，他已經失去了希望，他計算出了夜安醒來的幾率，並感覺到絕望，他不想呆在這篇土地上，於是他選擇了離開。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日安？” 明秦回過頭，對蘇日安笑了笑，那是如罌粟一般誘人卻滿身是毒的笑容。 蘇日安冷下眼，“你想說什麼？” “你還真是會勉強自己。”明秦很溫和地對她說，“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你很清楚，藍竹之所以會離開，是因為你逼走了他。” 蘇日安猛地後退了一步，“明秦，你竟敢這麼說。” 她死死地盯著明秦，那眼神仿佛要將明秦吞吃入腹。 “日安，你用這麼冷酷的眼神盯著我，我可是會情不自禁興奮的。”明秦走過去，抬起她的下巴，“放心，我會保守你的秘密，畢竟誘惑你那麼做的人是我。” 蘇日安冷冷回答：“我什麼都沒做。” 明秦輕笑了一聲：“嗬，什麼都沒做，這不就是問題所在嗎？” 蘇日安握緊了拳頭，卻沒有反駁。 因為明秦是對的，什麼都沒做，就是罪惡的起源，就像小A說的那樣，麵對歡樂和痛苦，袖手旁觀是不對的。 “日安，你掙紮的表情真美，我可以吻你嗎？” 明秦深情款款地望著蘇日安，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隻要再靠近一些，就能夠擁抱彼此。 但就算那樣，他們什麼也不會擁有，不會得到，不會失去，隻是漸漸遠離。 蘇日安也望著他，果斷回答：“不能。” 這個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明秦沒有猶豫，他低下頭，輕輕覆上了蘇日安的嘴唇。 蘇日安微微一掙，雙手抓著明秦的衣物想要推開他，然而明秦亦緊緊地抓住了她，在他的桎梏裏，她的掙紮就像蝴蝶扇動翅膀那麼微弱。 發現自己無法拒絕之後，蘇日安順服地閉上了眼。 封閉眼簾，隔絕這個世界，同時大腦卻在飛快地思考著。 就算是蝴蝶，它撲扇一下翅膀也能引發一場風暴。 這時候，明秦忽然咬了她一口，蘇日安吃痛地嗚咽，終於從明秦懷裏掙脫了出來。 “日安，你剛才在想一些危險的想法吧？比如這裏是十六層樓，如果將我從這裏推下去，偽裝成意外，你的秘密就能守住了。或者，你又想要許下一個心願，就和那時候一樣的心願。”明秦在她耳邊溫柔地說。 他的氣息溫熱，蘇日安卻感到一陣寒意。 沒錯，她剛才就是那麼想的。 有一個瞬間，她想要將明秦推下去，還有一個瞬間，她想要對著星星祈禱，就如那個夏夜一樣。 她在他懷裏顫抖著，就如一隻真正的蝴蝶。 明秦抱住她，接著，他說了和以前一樣的話。 “日安，你的願望很快會實現。” 明秦微微笑了笑，這次的笑容有些淡，卻多了幾分真實。 “我回來並不是為了要揭發你的秘密，事實上，我希望你能和藍竹在一起。這些不會很久的，請你忍耐一會兒吧。” 明秦吻了吻蘇日安的頭發，溫柔得像是一個完美情人。 就是這種時刻，才讓蘇日安困惑不解。 “明秦，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蘇日安無力地詢問，她無法捉摸這個人的心，他追求著她不明白的東西，比物理或者人工智能都要神秘難懂的東西，而她對他來說算是什麼？學生？青梅竹馬？朋友？戀人？敵人？同謀？ 以上都是，以上又都不是。 他們的關係複雜得恐怕連情感專家都不願意分析。 明秦就像是一縷風，她無法抓住，也無法猜測。 “至少告訴我你的目的，上一次你回到小鎮，隻帶來了無盡的傷痛，這一次，你又打算做什麼？” “你錯了，日安，上一次我回來，是為了終結我心中的傷痛。同樣的，這一次也是為了我自己。”明秦停下來，又說，“那個人，他會在這裏出現。” 蘇日安心頭一震，她知道明秦說的人是誰，那個在明秦十四歲時收養了他的神秘男人，他教會明秦生存所需的一切，帶他接觸上流社會，還留給了他一筆財產，然後，他就消失了。 那個神秘男人留下的訊號隻有一枝黑薔薇，不久之後，這枝黑薔薇成為了明秦在虛擬世界的代號。 為了尋找他，明秦找遍了全世界的網絡，卻哪裏也找不到那個人的蹤跡。 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又或者是死了。 “可是，你怎麼知道他會出現？他已經消失了那麼久，一直杳無音信，為什麼忽然就有他的消息？”蘇日安追問。 明秦回過頭，“這是小A預測的結果。” “你相信它？它隻是一個人工智能。” “嗬，你今天下午還說它不隻是一個人工智能，它很高興地告訴了我這件事。” 蘇日安有些窘迫，“可是它怎麼能預測得到？小A能夠預測出是周芷會遇見她的另一半，是通過分析用戶數據得出來的結果，但那個人應該不在Air的使用者當中吧？” “他的確不在其中，不過，預測誰和誰是否合適，通過整合已有的信息推測兩人是否相遇，這種程度的算法隻是在浪費小A的能力，它可以做比那強大得多的事情。”明秦說，“可惜藍竹認為小A不夠成熟，也並不想將它運用於商業之外，如果那麼做的話，小A會變成比核武器更厲害的東西，而你再也不會見到藍竹。” 明秦的一番話已說明了部分事實，確實，如果小A不再是人工智能，而是超脫於人類的存在，它會引起多大的恐慌？ 到時候不管是哪個國家，都想要得到這種技術，藍竹的後半生可能會在監控中度過。 而這恰是明秦與藍竹的分歧所在，明秦想要的是思維更開放的小A，而藍竹需要的是遵循規則而行動的虛擬機器人。 “就算如此，那個人出現了，你又能做什麼？”蘇日安問他。 這個問題讓明秦愣了愣，好像他也是第一次想到還有這種事存在，他想了一會兒才說：“我會找出他是誰，並且讓他後悔拋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