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有金和符九家拿出吃奶的力氣一個勁跑到了平步村,快到私塾的時候才停了下來,兩人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汗珠彙聚在一起往下流淌,眼睛很快被流淌下來汗珠迷糊,麥有金停下腳步,轉身看符九家,九家那會是麥有金的對手,足足還隔著十來米遠。
麥有金用粗布衣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符九家有氣無力的跑到麥有金的身旁,也用衣袖擦去額頭上的汗,氣喘兮兮的問道:
“二哥,怎麼辦?”
“挨打是肯定的了。”
“先生會用什麼打我們?”
“當然是戒尺啦!九家,你害怕麼?”
“要打幾下,不知道有多疼。”
“也不知道會打幾下,聽說最多打七七四十九下。”
“要打那麼多啊!那手心不被打出血才怪。”停了一下。
“二哥,我還真的有些害怕。”
“別怕,九家,你就把它當做生一次大病吧!”
符九家隻是看著麥有金,他與麥有金是最要好朋友,但符九家的不僅膽小,身體也沒有麥有金結實,對於這次的懲罰,他不敢怪麥有金,因為自己也主動參與了活動,因為玩心太大,所以沒有去注意太陽的偏移,現在遲到了,挨戒尺在所難免,隻能去接受處罰了。
“九家,再怕也不能說出實情,知道麼?”
“可是,二哥,我真的很害怕。”
“別怕,九家,堅強點。等會讓先生先打我,你看著二哥是怎麼做的,學著點,走吧!”
兩個人向著私塾走去,此時兩人額頭上的汗珠已經漸漸幹去,私塾裏靜悄悄的,原來,同學們都在習字,先生坐在教室前的凳子上,在給同學們批閱所習的字。
麥有金和符九家到了教室的門口不敢直接進入,兩人低著頭站在門口,先生用戴著老花鏡的眼睛掃了一眼,隨即低頭看拿在手裏的學生的習字本,好像沒有事一般,冷冷的一聲。
“進來吧!”
同學們的眼睛齊刷刷的投了過來,那眾多的眼神中,有的是驚恐的目光;有的是吝惜的目光;更多的則是期待看戲的目光。看了一眼又很快把目光收了回去,因為要看戲必須經先生的同意。
麥有金和符九家低著頭走進教室,他們不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直接走到先生的麵前,整齊的跪在先生的麵前。
“把書包放到自己的桌子上。”
先生認為,犯錯的是人,書包沒有犯錯,所以,書包是不應該受到懲罰的。
麥有金和符九家起身把書包放到自己的桌子上,轉身回到先生的麵前,低著頭跪在地上,那兩條小辮子也跟著垂下。
先生放下手中的習字本和朱筆,起身到牆上取了很久沒有用的戒尺轉過身來,右手拿著戒尺,在左手掌心上輕輕的拍了拍,好像是在預熱。
“同學們,請大家停下手裏的活兒,都來看看吧!違反紀律後所應受到的懲罰。”
又低頭對著跪在地上的麥有金和符九家說道:
“起來吧!”
先生拿著戒尺走到教室的正前方孔子行教圖前,轉身和同學們呈九十度角。
麥有金和符九家也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仍然低著頭。
“你們倆誰先來?”
麥有金和符九家對視了一眼,毅然走到先生的對麵。
“我已經很久沒有用戒尺了,本學期你們倆是第一次嚐戒尺的滋味的同學,這是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早就給你們說過,希望各位同學引以為戒。”
先生掃視了一眼所有的同學,對著麥有金和符九家說道:
“本來最多是要打七七四十九下的,念你們是初犯,所以就打三七二十一下吧!”
麥有金還是低著頭,符九家站在距離麥有金一米遠的地方,手心裏全是汗水,身子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