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嬤嬤等人一直待在離夫人小姐不遠處的地方候著,連帶著身後抬東西的小廝也一並等著了。
因著東西多,這幫著抬東西的人也多。
秦三娘搭上女兒遞上來的手,“月兒說得有理,隻是往後萬不可再說,定不嫁娶的話,萬一有合適的……我女兒穿著大紅嫁衣的模樣,定然很美。”她說著這話時,神情向往又不舍,高興又似乎帶點哀傷。
蘇流月的情緒最易被挑撥,她側過頭,正巧看到不遠處的一摞人,這才轉談正事,“娘親,您那院子可有多餘的倉庫?”
“存放這些個東西,還是夠的。”
蘇流月在前頭招了招手,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地往妍雅苑去了。
約莫半個時辰,蔣嬤嬤收拾妥當,便將鑰匙交還給了夫人。
蘇流月見一切搞定,就想告辭,她可不願在此處待到午膳時間,到時又要強行吞咽食物,“娘親,那您忙吧,月兒先退下了。”
“月兒,月兒!”
不等秦三娘將鑰匙放到盒子裏,蘇流月已經到了妍雅苑的拱門外頭,隻留了粲然一笑的回眸,便一溜煙地走了。
“這孩子……”秦三娘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心地存放了庫房的鑰匙。
出了秦三娘的院落,蘇流月總覺得哪裏不對,母親的住處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同,但到底哪裏不同,她也說不上來。
此時,若木秋在,就能一語道破其中玄妙,陰陽混元體對不同氣脈的流動極為敏感。
但蘇流月不過是一個尚未覺醒的混元體,她隻能感受到不同,卻不知她感受到的是氣脈。
而能引起氣脈不同的,除了人的運勢近日大改,就是有別的修道者在其中。
既然想不明白,蘇流月就將問題拋下了。
兩人途徑相府的柳岸回廊時,遠遠看到蘇詢和薑漓正向著朝會殿走去。
“父親今日下朝挺早,以往都是快午膳了才回府。”
“小姐,奴婢聽聞自神燈宴上,皇上沒有立淑妃娘娘為後,相爺雖然不曾上諫反對,但由此卻對朝事淡了許多,府上的人說這幾日的小朝會,相爺都不曾下過指令呢,全呈到禦前了。”
蘇流月不由覺得好笑,“說的跟你進了朝會殿,親眼見了一樣,聽誰說的啊。”
碧琴委屈地眨巴著雙眼,“府中的人都這般說的。”
嗤,這等消息,若不是殿中人故意如此傳的,外頭的人又如何知道。
大定朝奉行的製度有些奇怪,丞相擁有無上的權力,皇都各官員,首先要在相府的朝會殿開個小會,若是遇到緊急的,丞相會立即上呈給皇上。
否則,丞相和朝會殿的閣老們,就會挑一些需要聖裁,或者重要的奏章,第二日呈給皇上。
也就是說,相府的朝會殿,就是奏章的過濾所。
蘇流月不懂政事,碧琴說的話,聽過就算。
主仆二人剛回月笙居,彩鳳便跑上來,問外頭都送了些什麼東西。
小丫頭年紀小,好奇心重,又知道蘇流月平日也不苛責下人,就不怎麼拘謹。
“碧琴看過禮單,你且問她去。”蘇流月笑著給彩鳳指了碧琴,就徑自往自己的閨房去了。
閨房屬於她的私人空間,平時若不是飯點或是需要打扮梳洗,沒有她的吩咐,丫鬟們都不會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