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月不是沒有猶豫,隻是白辰的方式誠懇而直接。
她以為,不過是自己的生辰八字討巧了,想來這就像是白血病的患者,急需等待配型成功,從而能夠換骨髓是一樣的道理。
“既然如此,救你師父一事,我願試試,隻是,從此往後,你欠我三個心願。”
白辰的雙眸明亮而堅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約定既成,兩人便商定三日後,白辰派人來接蘇流月進宮。
而他自己,也要去無極殿安排好一切。
然而,原本以為終於等來了解救之法,誰知,卻是將夜陌子推向了極度深淵。
而白辰的人生,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多年以後,白辰甚至會想,若是當初自己不曾同阿月如此相遇,因此結緣,那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一切都是後話。
次日,蘇流月又去了桃花渡,便讓碧琴替她加以掩護,以防娘親或是別人,突然來訪。
“師父,平日裏,您都喜歡做些什麼?”
今日木秋在花樹下的石桌上,擺了一副棋,自己同自己下。
蘇流月不太懂,在一旁靜修了一段時間後,就坐在師父對麵旁敲側擊。
“我嘛,自然喜歡修道。”
“除了修道,還有什麼?”
木秋手執一子,抬頭與小徒弟四目相接,他唇角微勾,“月兒覺得為師還喜歡什麼?”
蘇流月突然覺得心跳有些快,她隨手揀了一顆棋子,拿在手中把玩兒,用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答道:“徒兒以為,師父喜歡琴,喜歡酒,還喜歡棋。”
木秋笑道:“月兒說的是,所以快把手中的棋子還給為師,這可是個牽一發而動全局的關鍵位置呢。”
蘇流月“咦”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竟然捏了顆白子,正想將它當成燙手山芋丟到棋盤上,指尖卻突然觸碰到了不屬於她的溫度。
蘇流月回過神,對麵的人將棋子放回原位,此刻正托著腮,懶懶地下著棋。
蘇流月就假裝是在看棋的樣子,當師父看向她時,她便立即將視線調到棋盤上,而當師父雙眸微垂時,她就又重新看師父。
這些小伎倆,木秋自然是心知肚明。
他就這樣在棋盤上提子,落子,最後竟用黑白兩色的棋子擺出了一個月字。
“月兒。”
“師父,徒兒在。”蘇流月一陣心虛,師父不會見她看了這麼久的棋,要考她棋藝吧。
“收拾下棋局,為師便送你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原來是說這個。
蘇流月“哦”了一聲,今日第一次將視線真正落在棋盤上。
“咦?”她側頭望向站在花樹下的師父,起身到對麵的位置上,眉目中全是驚喜,真的是月字。
她心中懷著無數小確幸,收拾好棋局,由木秋施法回了相府。
相府書房,蘇詢正在同薑漓談朝中格局,外頭他的大兒子求見。
對於蘇流玉,蘇詢並不是很喜歡,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而大兒子卻是選擇了隨他外祖一家從商。
縱然有些小成就,但是在蘇詢看來,民就是民,有再多的錢,還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