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適彼樂土之一(2 / 2)

“我知道,大家心裏不好受,我們熟悉這裏的一切,我們在這裏長大,在這裏生活,我們死去的親人也埋在這裏。。。”人群中,有人低聲的啜泣,盡管很低,但是還是勾起了大家的哀愁。

“長久以來,我們老是擔心野獸的侵擾,擔心自己失去親人,擔心有一頓沒下頓的,這種日子我們受夠了,我們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我們到了新的地方,我們將會越來越好過,高大的圍牆使我們的村子更加牢固。。。”村長有些激動起來,他的話不無道理,每個人都受夠了這種人不像人的日子。

接下來,就正式開拔了,全體隊伍分三路,男子精壯在兩頭,中間是老人婦女和兒童,但那實際上聯成一體。這種安排是典型的出獵的安排。

藤橋“吱吱呀呀”緩緩地放下,最後沉重地砸在對岸長滿了青苔的石階上,深深壕溝的水早已不在混濁,水麵平緩似鏡,連一絲漣漪也沒有。走在隊伍最前頭的是隊長,他今天看起來挺有精神,好比是老鷹抓小雞遊戲的“老母雞”(雞媽媽),身後是一群子民。他的責任就是盡最大的能力保護他們。

平時粗大的藤橋被密集的人流壓得吱呀作響,它似乎也在竭盡全力。最前頭的人走過後,就沒有繼續,而是停在那邊,回過頭來看著人們緩緩走過藤橋。

小黃帝和二小子“全身披掛”,一人還抱著一隻石凳,緩緩地夾雜在隊伍中的人群裏,也許石凳有些重,隻見他們走幾步,停一停,然後喘兩口粗氣。看看周圍,有些發酸的手又抱起石凳,慢慢地隨著人流向前“蠕動”。大家也許有疑問,小黃帝和二小子應該把石凳放到“車”上,記住那個時候還沒有發明車,甚至連輪子的概念也沒有,注意這輪子不是當今的“法輪”組織之類的垃圾。還有人會疑問,應該把它們放在牛背上,要知道人類從千萬年前就有了養牛業。作者仔細的考察了仰韶文化和後來的馬家窯文化,確認當時的農業還處於刀耕火種的階段,牛還沒有成為正式的農耕工具。而一些小型的家養動物如狗、羊、豬是無法馱運東西的,所以,人們隻能靠自己的雙手,搬遷的難度可顯而見。

這藤橋的晃動越來越厲害,小黃帝抱著石凳艱難的前行,他真擔心自己掉進水裏,自己的水性不是太好,萬一掉到水裏,就很沒有麵子了。

好久,所有人都過了橋,最後麵的是司橋兩個人,他們的職業生涯也暫時到頭了,到了新的地點,他們的工作要重新開始。

圓形壕溝環繞的村莊,此時已經空無一人,人們完全的脫離了這個保護自身的“母體”,完全而且毫不遮掩的暴露在凶險而神秘的大自然麵前。大家的目光都留給身後的曾經非常熟悉的家園,還想多看它一眼。

“二小子,你怎麼哭了。”小黃帝感覺到身邊的二小子雙手有些發抖,轉眼一看,原來他不知什麼時候哭了起來。唉,就是那天被食人族逮住了也沒見他這麼傷心呀。

“你看看你,也掛著淚呢。”二小子回道。

“是啊,確實心裏不好受,不過好日子還在後頭,還有啥傷心的呢,應該高興才對呀。”兩個人這才破涕為笑。

信念、信賴和信心,是處在艱難環境裏的人們戰勝困難的法寶。正是每一個人的心裏,充滿著信念、信賴和信心,他們最後才能在曆盡千辛萬苦之後到達心中的神聖的“樂土”。

隊長簡單的清點下人數,向村長示意後,大聲說道:“大夥注意了,大夥注意了,記住自己的前後左右,不要走散了,有情況要及時的告訴我。還有,前麵的黑森林裏,猛獸出沒,一定不能大意視之。照現在的日頭,我們今天晚上要在野外露宿,明天才能趕到。”

於是笨拙的搬遷隊伍又繼續出發了。這是他們平時打獵的一段路徑,再遠一些,就是小黃帝從來沒有到過的黑森林。

日頭已經偏斜,看來今晚露宿在森林裏是一定的了,小黃帝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