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胖姐介紹的那家嗎?”我有點擔心地問,那家是一個什麼局的什麼長家,當官的,每次去要賬都挑出一堆毛病,有一次,他老婆還很囂張地罵了我一頓,我都不想要了,放棄了,“要不來,就算了,不就兩萬嗎!”我真的灰心了,也很心疼,我這辛辛苦苦地幹活,都血汗錢,他們怎麼能這樣呢。
“不行,現在的當官的,有幾個敢對老百姓不好的,就這家,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妹妹非常氣憤地說,“走,哥帶我去他單位。”妹妹拉著我就要走。
“不行,我還要幹活呢!”我害怕,不知道為什麼害怕,可能是那種傳統的對官員的“畏懼”。
“笨蛋,笨蛋!”妹妹大聲地叫嚷著,就拿著包走了,晴晴看笑話似的看著我。於是,我就偷偷地跟著。
我知道妹妹真的很煩惱,尤其是要賬,各種人都有,換作我的脾氣不知道有多少帳要不回來,幸虧是她這樣的,既能講道理,也能講歪理,還能胡攪蠻纏,看著妹妹騎著電動車穿梭在車流中、人群中,心中很是感動,但還是感覺不踏實。
正當我思緒萬千的時候,妹妹卻停在了一家衛浴用品店門口,進店以後,說幾句,和一個女銷售打著招呼就把電車放下走了。拐了一個路口後,上了一輛小車,然後,和一個年輕人走進了一家賓館。
我見過那個年輕人,是銷售某品牌板材的,是外地專門到我們這兒的銷售代表,人很帥氣,也很會來事。
每次,我們進的料,都相對便宜些,有時候也和其他的同行聊天,其他人都賭咒發誓地說,他們進的確實是某個價錢,顯然地我的便宜一些,我一直都納悶,現在我找到答案了。
回到裝修的房子裏,“哥,你幹啥去了,剛才有個人來看我們的活,說是相中了,我留了電話,他說一會兒再來,親自和你談談,你張禿子的大名他說是如雷貫耳,比貓哥還要響亮,幹脆咱的店改名張禿子算了,嗬嗬嗬。”楊強沒心沒肺地和我說著,我心裏不是個滋味,也隻好笑笑。
當我們正說著的時候,妹妹來電話了,我估計是“結束”了。“哥,從明天開始,我就天天去那個局長的單位去,先來軟的,就在哪兒看著他,實在不行,我就來硬的!你等著吧,看我怎麼把錢要來的,本來看著胖姐的麵子想讓錢的,現在少一分都不行!”妹妹沒有等我回話,就把電話掛了,我心想:你是出軌、要賬、幹活,幾樣都不耽誤呀。隨便她吧,隻要她安全、健康、快樂就好。
“哥,咋回事,要罵誰去!”楊強好奇地問。
“那個不給錢的啥局長!”我心裏感覺有點想笑,但不知道該笑啥。但我知道,妹妹什麼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