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正汗流浹背地地拿著噴槍打藥的時候,卻遠遠地聽見嶽父大聲地叫喊聲,壞了出事了。 我急忙丟掉噴槍,跑向放著三輪車的地頭,嶽母已經臉色發白嘴角裏湧著白沫子倒在了地上。眼睛緊閉,雙手攥的很緊,身體也是直挺挺地,顯得很是僵硬。
中暑了,這種情況隻能是中暑。我心中非常僥幸地祈禱著。我們又像瘋的一樣,一路上大呼小叫著,讓行人讓路,飛快地把她送進了醫院。慶幸地是,醫生也說是中暑,搶救過後隻要掛點水就沒事。
“老頭子呀,這,這,咋跑這兒來了。”嶽母迷迷糊糊地醒了,不好意思地看著我和張麗。
“你中暑了。”嶽父很是欣慰地說,滿臉的微笑,看了我們一眼。“多虧了張揚,不然,你就沒命了,嘿嘿嘿。”自和張麗結婚以來,嶽父很少對我有什麼評價,這次的第一次,也不是說他不知道,沒有看見,隻是嶽母都替他說了,再者即使嶽母說的不對,他也不想更不敢反駁。
“娘,我們家張揚咋樣,孝順嗎,還罵不,還到處吆喝我們張揚不給你幹活不,現在,不僅幹活了,還救你的命了,咋樣,說句話唄,道個歉也行啊,嘻嘻嘻。”張麗抓著嶽母的手說,非常滿意,也很得意。
“我,我,我······”嶽母的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沒有說出來,就轉過頭大哭起來。
這樣就在我家裏住下來了,老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和以往的吃飯不一樣了,嶽母不再是搶著吃了,看著我們做好的飯菜,她知道先給我兒子弄個雞腿了。“來,先給我外孫一個,吃吧,吃飽,長大,長的比你張岩哥哥還高呢!”嶽母的臉上充滿了享受,很是滿足,看到這樣的情形,我們都很感動,張麗的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下來了。嶽母不好意思地看看我們,害羞地笑了。我和張麗都夾著肉到她和嶽父的碗裏,他們一個勁地推脫著。
人就是這樣,想吃的時候別人不一定給,即使給了也未必情願,當給吃的時候,反而因為反思自己而愧疚。
嶽母和嶽父這幾天,白天來吊水,傍晚的時候就回家,這樣三天下來好的差不多了。
“不能幹就別幹了,這麼大年齡了,逞什麼強呀,包給別人算了。”老婆有些生氣還有些心疼的說。
“不幹,咋辦呀,你哥不在家,你嫂子也走了,我們吃什麼,說是想占你的便宜,可是老是張嘴也不好意思呀,作為老人就是再懶再錯,也還是想著自己口袋裏有點錢花的舒心,不說了,我走吧。”嶽母說著,自己拔掉針頭就往外走,老婆怎麼也攔不住,隻好又攆出去很遠往她口袋裏塞了點錢。
第四天,我們不放心在傍晚的時候,我和張麗又去了嶽母家。他們都在家呢,嶽父正忙著喂雞,嶽母在廚房裏忙著做飯呢。
“哎呀,我的親娘啊,你會做飯啊,哈哈哈!”張麗一下就衝進廚房了,大聲地叫喊著。
隻看嶽母笑著拉著張麗就出來了,“裏麵熏的慌,死妮子,我啥不會幹呀,今天別走了,嚐嚐我的手藝!”這種慈祥的嶽母,看上真的很美,也許這麼多年,我們都一直帶著厭惡的眼光看她,其實,從張麗和晴晴的美,就知道遺傳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