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用體力勞動幹裝修的,大多是農民。雖然,裝修過的房子很是幹淨、整潔、功能設計布局合理,甚至豪華和充滿藝術性,但工作的過程卻是艱苦的。
實際的工作中,可能要麵對房主的刁難、材料供應商的刁難、小區物業管理人員的刁難,甚至一些毫不相幹人員的刁難等,其中的,難處隻有真正做的人才知道。
夏天幹裝修的活,也有缺點,一般來說房子裏是沒有電扇或空調的,熱的要命呀。隻能打開窗戶,這樣呢還怕灰塵落入鄰居家中,矛盾的很。
“還讓人休息不,讓人休息不,一天到晚的響、響、響,嚎死人了!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不知道是哪層樓的住戶敲開門,大聲地叫嚷著,同時,用手扇著從門裏飄出去的灰塵,然後,氣哼哼地走了。
“好,好,我們注意,我們注意,對不起了啊,對不起了啊!”妹夫是個老實人,隻知道說說,而且是笑著說,然後用自己的髒毛巾擦擦臉,再擰幹裏麵的汗水,就繼續幹活了。
每次看著楊強毛巾裏擰出的汗水,滴在滿是鋸末灰的地上,都會引發我的很多想象,這是作為基層勞動者欣賞到的最多的美。
一次下樓準備回去吃飯的時候,我們準備上電梯,電梯門開了,又看見了那個吵罵我們的女人,她先是楞了一下,“出去,等會兒再坐,髒的!”她非常厭惡地說著,就急忙按著電梯的關門鍵,其實,我們也習慣了,拽了一下楊強,轉身走樓梯下去了。根本也不高,五樓,我們就是出力掙錢的,也不怕走路、上樓、下樓,隻是我們真的累了,想休息一下,可是,社會上呀,都希望我們多幹活,卻在無形中對我們有排斥感,習慣了也就不傷感了。
我和楊強慢慢地走下去了。看著樓梯牆壁上的一道一道的刮痕,都是那些扛裝修物品或其他家具類的東西剮蹭的,這都是汗水和什麼付出全部生命力量的結果,雖然有損整棟樓的美觀,但卻是無奈和無助的結果。
突然,我們聽到一聲大叫,我們急忙跑下去了,是那個女人,癱坐在了地上,表情非常痛苦,“咋回事?”我有點害怕被訛上了,把楊強往後拽了一下,我們離的有一米遠。
“倒黴,倒黴,都怨你們。”那女人揉著自己的腳,對我們埋怨地說。“崴腳了。”
“啥也別說了,你看我能怎麼幫你?”我小心地問到。
“我的手機沒有帶,借給我你的手機用一下吧!”那個女人語氣緩和了。我把手機遞給了她。
“喂,我崴腳了,快來啊,我在單元門口呢。”女人撒嬌著說。“讓我回家,我腳疼,怎麼走呀!”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你不嫌我們兄弟倆髒的話,你看我們怎麼幫你?”我試探著說。
“你,你們,你們,也太髒了,唉,你們把送回家吧!”女人糾結著說,表情很是痛苦。
“我看你疼的厲害,你還是去醫院吧,檢查一下,沒有傷到骨頭就好,這樣你自己也放心了。”我慢慢地對那女人說。
“我怎麼去呀,你們會開車嗎,我的車在哪兒呢。”那女人指著一輛白色的小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