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來了,沒有說什麼,隻是流淚,小心地給我擦著臉上。我們幾個都住在了一間病房裏,掛著水,氣氛沉悶。隻有妹妹氣鼓鼓地。
“都怪你,管這麼多事幹嗎,咱賺自己的錢多好,誰都相信。”妹妹使勁地數落著我。我不想說什麼,不過這次真委屈了,我心想,隻當是對於我以前不對的懲罰吧。
“張岩,讓你也跟著受罪,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你躲遠點。”我對他說,他笑了。
“你是我姑父,我就是被打死,也不能看著你被打呀!再說,是男人隻能站著死,不能跪下生。”他很是充滿豪氣的說,老婆眼神裏充滿著欣賞與自豪。
“你看你,就你是窩囊廢。還被人家砍了一刀,沒用!”妹妹撒嬌著驕傲地指點著妹夫,妹夫隻是笑了笑。
“對了,那漣漣咋辦呀!”楊強很是善良,在我們都還沒有來得及提及她的時候,楊強先說了。
“漣漣,漣漣,漣漣咋回事呀?”張麗非常驚訝地說。
“沒啥,就是被抓走了!”張雪有點不耐煩了,就是想回避這個話題。
“這孩子不是離婚後消失了嗎,怎麼被抓走了呢,和你們有關係嗎?”張麗更奇怪了。
當我們正說著的時候,一群人鬧哄哄地來了,“醫生,醫生,醫生,快救救我娘,快點啊,娘,娘,娘,別睡啊,醒醒啊!”
一群男女老少用輪椅推著一個老太太來了,有七八十歲吧,有人推著車,有人扶著頭,老太太處在昏迷的狀態中了,“醫生啊,快救救她,快救救她!”有人直接拉著醫生說。
“病人是什麼情況?”醫生問詢著來到的人。
“昏迷呀!”一個較為年輕的男人說,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是問,病人,以前有什麼病嗎?”醫生繼續耐心地問。
“我哪知道呀,剛到我家兩天就這樣了,倒黴!”那個年輕人依然不在乎地說。
“你奶奶的,你咋說的,你管過你娘的事兒嗎!不要臉,不孝順,該死!”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非常激動地說,能看出來,不是男子的父親,就是男子的舅舅或其他的娘家人!
“我不孝順,我不孝順,我娘咋在我家住的,我娘生病這不是我送來的嗎,啊,你們誰知道,你們誰問過一句了!”年輕男子繼續狡辯著。
“好啦,別吵吵啦,抓緊去掛號繳費吧,你們自己看啊,是直接住院,還是先檢查吧,先做個全身的ct吧,單子已經開好,你們要是有農合的話,直接拿著身份證去辦理吧,這樣能省點錢!抓緊吧,病人不能等!”醫生勸說著那些人。
“我沒有錢,我剛給我兒子建了房子,現在欠了將近十萬!”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依著急診室走道的牆說,把頭扭向一邊,大聲地叫嚷著。
“沒錢,沒錢,把你娘賣地的錢拿出來,十四萬,誰拿著呢,拿出來,拿出來,不要臉!”老頭繼續叫罵著。
“哪有十四萬,我隻拿了四萬,我娘給我的,說是給我兒子的彩禮錢,錢都給女方送去了,要不回來了!”五十多歲的男子繼續無理辯三分地說。
“還有十萬呢,十萬呢,十萬呢,救你娘的命啊!”老頭哭了,叫嚷著。
“我拿了,我買了車,還有買了期貨,又買了三條狗,還有三十隻鬥雞!”年輕男子低著頭交代著錢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