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書記笑了,“小時候,吃不上,喝不上的,多大的困難都過來了,現在樓也住上了,各種東西都不缺了,卻被這點困難嚇倒了,哈哈哈。沒事兒,我隨便轉轉,我走了,嫂子,你忙你的吧!”
寶成媳婦用紙箱給高書記裝了一箱蘋果,高書記不要,她抱著箱子追了很遠,高書記笑著招招手就走了。
高書記去了我嶽母的老房子,門在外麵鎖著呢,他趴在門縫看了一會兒,又騎著車前後看了一下,停下車,又用腳丈量著,用手機照了像,又用手機記錄著什麼。
高書記又在其他人的關注中,推著自行車去了小猛的家,離幾十米,就能聽到人聲吵鬧了,有打麻將的鬥嘴聲,有大人教訓孩子的聲。
高書記把自行車停在門口的牆邊,悄悄地走進去了,看著那些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打麻將,禿頂或白發的老頭打老紙牌,看著那些年輕的或中年的婦女,在繡十字繡並相互指導著說笑著,再在一些人注目中,微笑著走進了客廳裏,看著滿牆錯落有致的各類裝裱好的十字繡,情不自禁地一副一副地看著,甚至會用手去輕輕地摸一下,也會用手機拍照。
我嶽母悄悄地倒了一杯水,“這個同誌,你喝口水吧。”我嶽母微笑著,站在高書記的身邊。
高書記笑著接了過去,“大娘啊,這都是誰繡的?”
我嶽母笑了,“誰的都有,有我們村的,也有其他村的,都是我兒子和兒媳婦裱的,先掛在這兒,然後,拍照發到網上,有人買了,就發過去。”她慢聲地介紹著。
高書記笑著,不停地點著頭,也會時而地摸一下身邊玩耍的小孩的頭。“這外麵的,都是你孫子做的嗎?”
我嶽母很是開心了,“是的,張岩呀,從小就喜歡捯飭著玩,現在又學根雕呢,嘿嘿嘿。”
高書記好像驚訝了一下,“根雕,大娘,你孫子是藝術家啊,哈哈哈。”
我嶽母更開心了,“哪啥呀,不是藝術家,反正,能掙錢,嘿嘿嘿。”
高書記繼續笑著說,“那你孫子,現在在哪兒幹呢?”
我嶽母有點難過了,但還是笑著,“張岩走了,本來想在家幹的,太多搗亂的,都鬧著要跟著幹,這又不是誰都能幹的,那拄著拐棍的都跟著鬧,唉!這都是什麼人啊,幹點事兒,真難!”
高書記笑著說:“那找政府啊,讓政府解決這些問題啊!”
我嶽母無奈地笑了,“唉,找誰呀,我侄子寶成,拿著喇叭吵了半夜,其實,道理誰都懂,但是,都想多少賴皮跟著掙錢,這樣的錢,年紀大的,的確幹不了啊!唉,我侄子都不願意幹了,現在誰管這事啊,我們也不知道找誰,我孫子走了,都幹淨了,實在不行就去其他地方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