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張魁無力的喊了聲,楚飛南一鬆手,張魁滾在地上,頓時“哎喲”叫了一聲。
“你小子,老子一槍崩了你。”蕭輝咆哮道,“走。”
戰士們在另外一間房屋找到了被關押的淘金工人。
“不賴啊,你小子終於讓我刮目相看了。”
張魁看了楚飛南一眼,說道:“南哥,你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
楚飛南嗬嗬一笑:“你屁股一厥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
張魁握著冰冷的槍,在心裏說道:“張魁,你不是一個草包,你終於證明了自己不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廢物。”
一麵嶄新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插在了秦山,這是馬東強的習慣,每次踏上尋金之路時,他都會帶上一麵國旗,等到勝利的那一刻,他會讓這麵國旗來見證他們的勝利。
“敬——禮!”
此時此刻,在秦山的黃金部隊駐地前,戰士們迎著陽光,神情專注而肅穆。
馬東強麵容憔悴,卻包含著深情的笑容,他望著那麵國旗,久久沒回過神來。
“今天,老子要看著你們將第一車礦石從洞裏拉出來。”
馬東強被攙扶著來到了礦井前,迎著陽光,坐陣指揮。
“楚飛南、蕭輝、張魁、馮峰……”
當他念到馮峰的名字時,突然沉靜下來。
那個遠去的背影,像風一樣浮現在戰士們眼前。
“馮峰、陳誌軍……”
馬東強的聲音從心底噴發出來,像號子似的,在秦山之顛不斷回旋。
“出來了,出來了……”
當第一車礦石從礦井中出來時,戰士們沸騰了,楚飛南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正在加快循環,全身都有一穀想要飛翔的欲望。
礦石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馬東強將一塊礦石托在手裏,竟無語哽咽,他仰望蒼天,眼裏噙滿了淚水。
楚飛南還從來沒見過馬東強流淚,在他心裏,這是一個強硬的軍人,從來都隻會流汗、流血的軍人。
那些遙遠的記憶,猶如近在咫尺,那些熟悉的麵孔,在楚飛南眼前晃動著,在他眼前,那些蒼茫的視線,隨著他的心情輕輕蕩漾。
礦石在陽光下放出刺眼的光芒,那雙布滿滄桑的手,突然輕輕的沉了下去。
“老馬,老馬……”
“隊長……”
馬東強仍然托著那塊閃閃發光的金礦石,楚飛南緊咬著牙關,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突然猛的跪倒在地,一聲號哭穿破雲霄……
“穿過那荒野密林,越過那峽穀山崗,我們是黃金戰士,誌在找尋祖國的寶藏。不畏嚴寒酷暑,樂在風餐露宿,為了打開金庫的大門,我們戰鬥在祖國邊陲四方。國徽在原野閃光,豪情在心中激蕩,光榮的黃金戰士,誌在尋找大地寶藏,踏著晨露去普查,披著星月尋礦藏,為了黃金事業的騰飛,我們戰鬥在祖國最需要的地方。”
戰士們哽咽著唱起了這支《黃金戰士之歌》,聲音慢慢變得雄渾、豪邁!
秦山,在陽光下像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閃耀著燦爛的光芒!
這是一個難眠的夜晚,沒有人能安然入睡。
楚飛南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任何思維,他獨坐在夜色中的秦山上,身旁是戰士們用血肉之軀挖掘出來的金礦礦井。
“在祖國的每一克黃金上,都沾滿了黃金戰士的鮮血和靈魂!”
此刻,這句話像繩索一樣纏繞這他的靈魂,從離開特警部隊來到這裏,點點滴滴的記憶彙成鮮血,迷蒙了他的視線……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蕭輝在他身邊坐下,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夜色深處。
“有什麼打算?”
楚飛南看了一眼蕭輝:“部隊不是要轉移南沙群島嗎?”
“說說你自己吧。”
“我個人……沒什麼,隨大部隊。”
蕭輝搖了搖頭:“去南非集訓的人,馮峰他……”
楚飛南才明白蕭輝的意思,笑了笑,道:“你去吧,要不……張魁。”
蕭輝點了點頭,歎息道:“那小子成長了。”
楚飛南愣了下,意味深長的問道:“我呢?”
“什麼?”
“我骨子裏流的是什麼血?”
蕭輝起身,仰望蒼天,拍著他肩膀道:“黃金部隊吧!”
“嗬……這麼勉強?”楚飛南從地上彈起來,向蕭輝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