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段淩越。
段淩越已經飄到了紅梅之前所住的房間裏,並且發出了完全不是他的低沉渾厚的聲音。
“鬼,鬼,鬼啊。”陳有財聽到那聲音嚇的是渾身發抖,臉色慘白,好像是馬上就要昏厥過去一般。
隻是,看到陳有財嚇成這個樣子,我有些疑惑,雖然陳大勇已經變成了鬼魂,可是,再怎麼樣陳大勇也是陳有財的兒子啊。
而且,陳有財之前不是跟我說,他一直很想要見到他的這個兒子麼,隻是苦於陳大勇一直不肯現身見他。
那現在,為什麼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他卻嚇成了這個樣子?
“把我的頭還給我,把我的頭還給我,否則,我死不瞑目。”段淩越這聲音裝的估計是和陳大勇一模一樣。
所以陳有財,轉身就想要跑,可是人害怕的時候一般腿都軟了,一個一屁股就坐地上動彈不得了。
段淩越則是繼續說道:“我的頭,我的頭,還給我。”
“好,好,我,我,我會把你的頭還給你的,隻是,隻是,求你不要再,再害人了。”陳有財說著躬身朝著紅梅的房間跪著,並且開始磕頭。
一邊磕頭,還一邊不斷的說:“我,我們不對,是我們不對,可是,當時的情況真的太緊急了,我,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呀,我?”
陳有財一邊說,一邊扶著牆緩緩的站了起來,段淩越則是蹙眉看著陳有財。
陳有財緩緩悠悠的靠著牆站著,目光一直盯著紅梅的房門口,然後腳步就朝著朝著門口的方向一點一點的挪動著,看來他是準備要跑了。
“就算你現在跑出去,我也會一直糾纏你,除非你把我的頭顱還給我。”段淩越的聲音比剛剛要大了許多,而且,還飛快的朝著陳有財飄了過來。
雖然,陳有財看不到段淩越,但是,想必也已經感覺到那一股陰冷的氣息朝著他靠了過來,所以,好不容易才站起來的陳有財又腿一軟,便再一次摔到在了地上。
然後跪著,衝段淩越不斷的磕頭,嘴裏不斷的說著:“好,好,好我,我答應你,馬上就把你的頭還給你,請你不要殺我。”
陳有財磕磕巴巴的說著,我聽著陳有財說的這些話,心中更加的疑惑。
陳大勇是陳有財的兒子,陳有財為什麼如此懼怕。
“我沒有耐心,你立刻去拿。”段淩越衝著陳有財吼了一聲。
陳有財連連點頭,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出租屋,我看向了段淩越,段淩越則是衝我使了一個眼色,我知道,他是想要讓我跟他一起跟蹤陳有財。
現在陳有財被鬼遮眼了,我跟著他倒也不用害怕被他發現。
隻見陳有財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然後就拿了短鐵鍬和一個塑膠袋,就著急忙慌的出去了。
我和段淩越就這麼一路跟著陳有財,看陳有財這一副要去挖東西的架勢,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問段淩越:“段淩越,你說,陳有財為什麼要把自己兒子的頭顱藏起來,這麼做豈不是害的自己的兒子死後無全屍麼?”
農村一般比城裏要迷信的多,陳有財不可能無端端的藏起自己兒子的頭顱。
段淩越撇了我一眼,然後搖了搖頭:“我真的是替你感到悲哀。”
“啊,什麼悲哀?”我抬起頭看著段淩越,他現在是一副嫌棄我的表情。
“我怎麼就碰上你這個沒有長腦子的?”段淩越一邊說,一邊加快了飄動的速度,要知道,他這麼輕輕鬆鬆的飄著,我可是在背後賣力的跑,但是,還是氣喘籲籲的有些跟不上。
“他,他,他上車了。”我指著離我們五六米遠的陳有財激動的說道。
段淩越回頭看了我一眼:“攔車。”
“哦。”我是節儉慣了,說出來都不怕別人笑話,來市裏讀書三年,我就從來沒有坐過出租車。
一個起步價就要八塊錢,對於我來說,簡直太過於奢侈了。
不過,今天為了紅梅,我便咬牙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跟上了陳有財。
“你說,他這是要去哪兒?”我看著車子越開越偏僻,心中有些害怕了。
開車的司機微微側過臉來瞄了我一眼,然後問道:“美女,你剛剛是在跟我說話吧?”
“啊?哦,對,對,大哥,您知道,這是哪裏麼?”我都快忘記了,他們是看不到段淩越的。
那大哥指了指前方的不遠處的廢棄工地,說道:“這裏啊已經是市郊區了,原本,前麵那塊地,要蓋廠房大樓的,可是三年前發生了一場事故,從那開始,就傳鬧鬼,這塊地怎麼也蓋不起來,沒有辦法隻能是荒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