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何小姐麼,哎呀,你怎麼做起這些雜活兒了,要不要我跟你們護士長說一聲,讓她給你換別的事兒做。”張毅晨衝我咧嘴笑著。
笑容中,滿滿的都是嘲諷和得意。
“張毅晨,你居然還敢出現?”我瞪著張毅晨:“你說你把王老弄到哪兒去了。”我也顧不得這裏是病房了,激動的一把拽過張毅晨的醫生袍。
張毅晨則是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我為什麼不敢出現,那個老頭的失蹤跟我可沒有半點關係啊,有火,就衝著你最好的閨蜜去撒。”張毅晨說著用力的將我的手推開。
我凝眉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是菲菲,把?”
“我可沒有這麼說,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利益當前,人性就會變得無比的脆弱。”張毅晨的話表麵上聽起來有些繞,但是,已經非常明確的告訴我了,童菲和王老的失蹤確實有關係。
隻是,這個“人”說的話,我又能信多少呢。
張毅晨見我依舊是一臉狐疑的表情,便吹著口哨,朝著病房門外走去。
“你能不能快點打掃,這味道太嗆人了。”我發著愣,病房裏的病人已經開始抗議了,於是,趕忙把地麵給收拾幹淨。
這病房裏,幾乎都是老人,一個個看起來氣色就十分的差,應該都是重病。
而醫院,居然把這些病人都交給了張毅晨?
就算是真正的張毅晨,那也隻是學心理學的,而剛剛我卻看到,他在給病人打針,也不知道,童菲知不知這些情況。
畢竟,這病人的身體可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那一針下去,差之毫厘謬之千裏,萬一弄出了人命?
想著這些我不禁憂心忡忡,本想要忙完這裏的活兒就找童菲好好的跟她談一談,可結果林欣就好像是生怕我閑下來,不斷的給我安排事情做。
一直到五點半,我本該下班了,但是,還有一大批的床單,還在機器裏轉動著,沒有洗好。
同事們已經大都換班走了,我則是六點多,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到了更衣室去準備換衣服。
結果走到更衣室的門口,就看到林欣站在我的置物櫃前麵,一隻手正準備關上置物櫃的門。
“你幹什麼?”我衝著她嚷了起來。
一整天呼來喝去,把我使喚的團團轉也就算了,居然還偷偷的動我的東西。
林欣一愣,回過頭來,看到是我,便是眉頭一擰:“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我隻不過是看到你置物櫃的門沒有關上,好心好意的想要為你關,你居然還這麼不識好歹。”
她瞪著我,狡辯著。
我咬著牙,將怒火壓下,走到置物櫃前,仔細的察看了一下裏麵的東西,確定都沒有少之後,這才把門給關上。
“何念言我勸你以後還是安份一點,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不該問的也別問,這樣至少能安安穩穩的拿工資。”林欣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之後,便轉身走出了更衣室。
我反複揣摩著她說的話,心中不由一驚,想著,她該不會一整天都在盯著我吧?看來以後做事兒確實要更加小心了。
換好了便服,我就趕緊給童菲打去了電話,結果連打了六七個都沒有人接,我想應該是醫院有很多事兒要忙,估計她現在還抽不開身。
我收起電話,走出醫院的大門,開始尋找錢通的影子,之前錢通說王曉琳讓他在我下班之後,過來接我。
可是現在,我左顧右盼的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到錢通。
難道,是因為我晚了半個小時出來,他等不及,所以就自己先走了?不可能啊?我站在今早錢通停車的地方,因為沒有他的手機號碼,所以,想要聯係他也沒有辦法。
這下完了,摸了摸自己的兜裏也就幾十塊錢,想要攔車回去也不行。
怎麼辦?我咬著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何姐姐!”
正在苦思冥想之際,一隻手“啪”的一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身體一顫,回過頭去,發現是白果果。
白果果見嚇到我了,抱歉的跟我說對不起。
“嚇到你了吧,我是看到你一個人在這,怎麼還不回去?”白果果望著我。
“哦,我的朋友先走了,我今晚不知道該去哪兒好。”我有些躊躇的對白果果說。
她聽了則是抿嘴一笑:“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兒呢,走,去我那兒,不過,我?”她不好意思的來回搓了搓手:“我住的地方,是,是城中村,如果你不嫌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