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款和(1 / 2)

正在閉目養神的袁崇煥見是上次議和傳書的舊人,於是便問道:“皇太極最近怎麼樣?身體還好吧?”

來者道:“袁蠻子你瞎叫喚什麼呢?你得稱呼大汗王!而不是什麼皇太極!”

袁崇煥道:“那是你們的王,不是我的王!我們大明朝隻有一個皇帝!”

二人也不再爭辯,呈上書信,回道:“我大金汗王康健有加!身強力壯,一次能睡兩個漢妹!你說他身體好不好!”

袁崇煥冷哼一聲,道:“我袁崇煥鎮守的寧遠也是堅固如昔,他皇太極現在咋不來攻打呢?”

方吉納拱手道:“袁大人,我二人隻是奉命來議和的,其它的事情並不清楚。”

袁崇煥道:“當年努爾哈赤病逝,我曾派都司傅有爵、田成與李喇嘛等人前去吊唁,得觀後覺得你們金兵軍容還行,今日你們既然來了,也應有所回報,我袁某人不會讓你們空手回去的,你們把眼睛洗幹淨,再去看看城頭上那硬邦邦的火炮,回去也好和皇太極有個交代。”

說完這話,黃又光將軍帶這二人下去,袁崇煥又將書信反複看了,自語道:“他娘的皇太極難道真的要攻打察哈爾了?”

參將謝尚政道:“卑職…以為…”

袁崇煥道:“有話快說,吞吞吐吐,真像個娘們!”

謝尚政道:“卑職擔憂建虜乘我兵變之時來攻,皇太極狗賊若是此刻西進用兵,我寧遠城反倒是無憂。”

袁崇煥背手,捋須道:“咱擔心他皇太極攻是不假,可他娘的,皇太極他又何嚐不怕咱們攻他!皇太極敢西去征討察哈爾,我們正可乘機搗他巢穴,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隻是可惜咱糧餉不足,錦州、薊鎮情勢也不確定,實在難以為戰,他娘的憋屈!”

謝尚政見袁崇煥麵上隱現鬱憤之色,於是便勸慰道:“據探馬報說,建虜在一個月前就有征討察哈爾之意,隻是不知為什麼遲遲沒有動兵。或許是皇太極佯攻察哈爾,暗設埋伏,他皇太極想要聲東擊西故意誘袁大人進兵,何況他建虜野戰強過我明軍,野地浪戰,憑其馬快箭利,想與我一決高下,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袁崇煥沉思片刻,說道:“我想皇太極遲遲未動,是因天氣炎熱不宜用兵。如今天氣漸已轉涼,卻聽說我又回到了寧遠,有所顧忌,才遲疑難決。允仁,當年的那個李喇嘛可還在?”

“李喇嘛?袁將軍莫非是要用那個和尚去探建虜的虛實?”

袁崇煥擺手道:“那個和尚哪裏探得出什麼虛實!隻會闡揚佛教,向往化幹戈為玉帛,都是些虛妄不實之詞,太過天真,太過爛漫,你以為皇太極豈是如此好糊弄的?”

“既然如此,那他此去豈不是多此一舉?”

“不會,他若去了,皇太極才會不再時刻想著寧遠城。”

謝尚政半信半疑道:“那個李喇嘛會有如此的神通?”

袁崇煥道:“皇太極想要征討察哈爾之意已久,以前是眾寡懸殊,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皇太極才不敢輕舉妄動。如今他與蒙古科爾沁各部會盟,兵力更非以前可比,隻是他皇太極怎麼也沒料到此時我卻回到寧遠。所以皇太極他又擔心我乘他西行收複失地,顧此失彼。”

謝尚政道:“看來皇太極真要征討察哈爾!”

袁崇煥道:“如果我遣人去款和,皇太極便知我無意出兵。若不遣使者,皇太極必時刻防備著寧遠,皇太極西征之意就會不決,一旦偵知錦州、薊鎮兩城兵變,乘亂來攻,此事反而棘手!”

謝尚政道:“那又何必遣李喇嘛出使呢?”

袁崇煥苦笑道:“本將軍也是迫於無奈,為教那些言官們不再借口搬弄是非罷了。天啟皇爺時,魏忠賢等人不知款和乃是權宜之計,責我通敵。如今新主登基,尚無款和的旨意,不得不遣方外之人,以免授人以柄,予人口實。”

謝尚政心下豁然,轉言道:“前次款和不成,那李喇嘛暗生悔意,竟明言要跳出三界外,現躲在一間破廟裏不再出來,倒也真是癡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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