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與毛文龍聊的火熱,二人竟然臥榻而睡,不分彼此,竟然有了幾分感情。
這塊巴掌大的地方,馬上便開始陸續有人入駐,逐漸的形成蓬勃之勢。
島上的將士們思念家鄉,王承恩便給他們捎帶來了家長的特產,思念妻子兒女的,便給他們捎帶來了妻子兒女們的手工,竟是個個招待妥帖。
於是讓將士們登記花名,既不顯得故意,又查明了人數,王承恩道:“陸續會有恩賜之物送達東江,將士們無不老老實實登記名字!”
李二貓,張四狗,也跟著登記名字,倒是不害怕自己的名字老土。
至於崇禎皇帝突然間為何如此大方,盡管懵逼了所有的官軍,但此刻崇禎的威望已經是無人不臣服,無人不快慰,個個摩拳擦掌,等待著建虜洗淨了脖子,伸過來,等著砍頭!隻恨自己不能為朝廷殺敵而苦惱!
隻是卻接到軍令不得貿然出擊,這才沮喪不已,紛紛覺得自己失去了報效大明的好時機。
崇禎派出王承恩後自己也沒閑著,時不時的招來文武進行詔對條呈,有不明其本職者、貪墨者、拖延懶惰者,二話不說便下令整改和策查,有貪墨超過五百兩銀子者,不能補齊,下令抄其家產,賣其祖業,貪墨超千兩者不能補其者,著令限期補齊,若不能補齊,者按不同程度進行羈押,特別嚴重者杖刑或處以極刑,並剝皮實草,以儆效尤。
如此下去,朝堂上下,文武人心惶惶,再無貪墨之事發生,另因揭發盛行,一度造成“大明皇家督察司”的工作難以全部開展,因為人手不夠,隻能緊急調撥和增派人手,一度達到五百人之巨。
“大明皇家督察司”的地位逐漸的在各衙門和部門中凸現出來,一度超過錦衣衛和東廠,以至於司禮監魏忠賢見了曹化淳都要禮讓。
令崇禎沒想到的是,不少外官不時的解送銀兩入京,因入京投案自首者增多,解送銀兩的盛況空前,無法用言語描述清楚,竟然養肥了不少鏢局。
這幾日崇禎皇帝一直在戶部忙著來回轉,所有押送入京的銀兩和催欠的賦稅都入了戶部進行清點,加上貪墨和查抄的,一共封存了一千三百八十萬兩白銀,數量之巨,令崇禎咋舌。
隻是花錢容易,存錢卻難,光是毛文龍那邊便支出了數百萬兩之巨,遼東其它幾個地方每日也在燒錢,天災需要撥款撥銀…朝廷上下沒有不用銀子的地方。
崇禎每日累的四仰八叉,隻恨自己少生了一雙手,這一日,崇禎用過了晚膳,人已經疲乏,並沒有翻牌子,更沒有去任何一個妃子寢宮去。
趕走了侍寢的宮女太監,一人在紫檀木雕龍床上歇息,不覺腦子有些嗡嗡作響,竟有些恍恍惚惚之感,前世的種種竟然一幕幕浮現,恍若隔世。
那是崇禎十七年二月的一天,冰天雪地的北京城並無和往日有所不同,此時李自成的農民軍在全國大部分地區已經取得了勝利,威脅著京師。
李自成逍遙自在,氣焰正盛,這個驛卒出生的人,不到幾年時間卻已不在是往日那個隻求溫飽之人,如今的野心直指京師。
此時的崇禎皇帝卻是日夜不得不寧,隻能授命太監王承恩提督內外京城,自己在京師各個門戶設營駐守,門上安設大炮,給九門守兵每人百錢,由太監曹化淳總管守城事務。而太監杜勳被派往宣府監軍。
到了三月初,李自成兵臨宣府。
巡撫此地的朝官朱之馮,召集屬下,要歃血死守,杜勳卻要將宣府城池拱手獻給李自成。
朱之馮雖怒罵杜勳,卻無濟於事,杜勳坦然穿戴好禮服,出郊三十裏外迎接李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