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天賜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實在搞不懂紹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恐怕即使是在一起活了百年也是看不清的!”
將病夫微微點頭,表示讚同鶴天賜的話,鶴天賜的確說的太對了,紹劍是一個聰明的人,聰明的人總是習慣揣著明白裝糊塗,而且聰明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特征,那就是總是令人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日暉進入了山腰,他們已經在空中不知飛了多久,隻是覺得身體一陣酥麻,劃過身邊的疾風吹得臉部發麻,身體也陷入了一種半麻狀態,這種情況下是很難受的。
饑餓與身體的不適應相互糾葛,在體內形成一種極度困乏,可是紹劍似乎不僅不累而且兩眼透出一股說不清的味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誰又知道?
也不知紹劍又是怎麼一回事,不停的開始在各個地方停頓,停下歇上一會,然後又開始飛走,這樣無數次,他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可是後麵的人都知道一件事,紹劍沒有離開這裏,他隻是無休止的在這裏打轉,看來他已經知道後麵跟蹤了人,所以他這樣做誰都明白。
可是當夜晚降臨的時候紹劍突然停了下來,找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落了下來,三人緊跟其後。將病夫剛要問些什麼,卻被鶴天賜阻止了。
紹劍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坐了下來。三人則是看著他眼裏疑惑不已。
風來回搖擺,風沙中的大樹也隨之搖曳,幾處零丁的燈火也閃出久違的光,夜晚總是淒涼的,呼呼的風聲居然不像是夏日裏該有的,偏偏如同冬日裏層層的冰浪,吹得人有些膽寒。
突然紹劍雙眼睜開,鶴天賜、衛莊、將病夫也同時將目光望向背後,這時才發現八九個人如同索命的小鬼飄了過來,八九個人中便有那美如天仙的素霜。
人已落地,將病夫仔細一看,心中一驚,這又怎能稱的上人呢?除了素霜,八人眼如野狼,可是麵如惡鬼,每個人臉上的皮都被撕了幹淨,可是看上去一點也不幹淨,反而令人有些作嘔,因為臉部隻剩下空洞的眼球,白森森的額骨,咧開的牙齒,嘴皮也不在了,每個人看上去一模一樣,毫無差別。
身上裹著一層灰色破舊的繃帶,那分明隻有地獄才會有的惡鬼,可是現在偏偏站在這四人麵前。
將病夫雖說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衛莊更不用說,他的膽魄又是何人能及的?鶴天賜久經戰場,又何時退縮過?可是當他們看見這八人時不免心中一顫,雙腿也有些顫抖。
帶頭的素霜吼出如同天上怪異的鳥才有的聲音道:“紹劍,你如果識相的,就趕快交出那兩個人!”
紹劍終於說話了,他笑道:“你也是見到的,我從沒有離開你的視線半步,又怎能去找那兩個人?”
素霜嘶吼道:“你最好不要在我麵前耍心眼,這一路上你不止一次的停下來,恐怕你早已將那兩人找到藏了起來!”
紹劍捋了捋發絲笑道:“不錯,的確有你所說的情況,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那兩個人又是誰,我絲毫不知!”
素霜突然用像山羊臨死前的叫聲笑道:“不要在我麵前演戲了,你和銀賴兒的戲我也早就看透了!你們故作吵架,然後你憤然離去,不就是因為他將這個秘密告訴了你?他也真是個大笨蛋,為何要將這樣重要的秘密告訴你,因為你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傻瓜!”
紹劍卻依然笑道:“其實笨的也許不是我,也不是他,也許反而是你呢?”
素霜笑道:“看來你的口氣永遠比你的實力大多了!”
紹劍道:“可是你又怎知你的實力不是也很小?”
素霜猛地揮動長袖,月輝也終於將烏雲撐開,銀色的光幕下素霜身後的八人紛紛走上前。
然後素霜用嘶啞的聲音道:“看來不讓你流淚,你總是不能知道你有多麼軟弱!”
紹劍咯咯的笑個不停,然後道:“我看我是流不出淚了,因為你等會一定哭都哭不出來了!”
將病夫三人卻依然還是不懂紹劍到底賣的什麼關子,眼前二人到底在說些什麼,誰又聽得懂?
素霜罵道:“我不僅讓你哭笑不得,還要讓你半死不活!”
素霜的話音一落,這八人便已成扇形展開,將病夫三人自然也站上前,紹劍終於不再坐著。
猛然間那八人拔出短槍,顏色各異,可是八人同時攻擊,威力卻是一模一樣的嚇人,頓時天空一陣光亮,就連月光也比不上這八道光芒。